增援到來後科爾沁營地的偵查範圍隨之開始擴大。
阿茲瑞斯也到了這裏,他表麵上是協助作戰,但真正的目的是要確認科爾沁是否有外力滲透。兩年前的多巴戈事件,把內部穩定性提升到了和禦敵入侵同樣的高度,尤其是各個方向的邊防營地。
在增援到來的三天後,半人馬們到達了科爾沁的營門外,他們看上去就像剛從戰場上潰逃的殘兵敗將,很多半人馬連站都不站不穩,他們的前腿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跪倒,又站起來,跪倒,再次站起來。布蘭德比之前在斯貝什時縮水了將近一圈,幹皺的臉上已然沒有任何神采,和之前帶著戰利品意氣風發的半人馬酋長簡直判若兩人。即便這些不速之客看上去如此虛弱,科爾沁的獸人們依然拉緊了手裏的弓,凱恩離開前的警告,拉開了草木皆兵的序幕。
布蘭德:“我是半人馬酋長,我叫布蘭德瓦登,我們想要投靠薩爾。”
獸人:“我沒有接到任何有關於你們的命令,你們不能進來。”
布蘭德:“能不能先給我們一些吃的,我的族人快要餓死了。”
獸人去請示了下,然後用繩子從城樓上放下三十斤幹糧。
布蘭德把幹糧分發下去,自己一口都沒留。半人馬們把不富裕的糧食一人勻出一半,又拿回給布蘭德。布蘭德不要。半人馬全都放下了手中的幹糧,酋長吃,他們就吃,酋長不吃,大家一起挨餓。
獸人又放下了三十斤幹糧。
阿茲瑞斯在城牆上看到了半人馬,但他不準備幫助他們,結果顯而易見。科爾沁的信使已經從傳送點抵達格瑞恩,最遲傍晚就可以得到薩爾的命令。
下午接到希貝南非的命令,和阿茲瑞斯預想的一樣——不準半人馬入城。布蘭德應該預見到了這樣的結果,如果他不是孤注一擲把格瑞恩當做最後的救命稻草,那麼現在他們應該另尋出處了。但布蘭德沒走。
“薩爾不想知道斯貝什發生了什麼嗎?”布蘭德衝著城牆上高聲叫喊。
沒人理他。
“如果他真的不想知道,就不會派增援過來了!斯貝什現在極度危險,未知的神秘力量幾乎讓我們全軍覆沒!小小荒地絕不是它真正的意圖,早晚它會波及到科爾沁!”
守衛隊長:“你說什麼也沒用,半人馬酋長。牛頭人是獸人最忠實的朋友,獸人不會做傷害朋友的事。”
布蘭德:“我隻有這些族人了,我們還能有什麼威脅呢?我們願意給牛頭人做苦力,我們也願意給獸人當坐騎!”
隊長轉過身叮囑執勤的獸人不準理會布蘭德,也不準再放糧食,如果半人馬有任何過激的舉動,允許攻擊。然後隊長就離開了。任憑布蘭德怎麼叫喊,都再沒有人回應他。現在半人馬隻剩離開科爾沁這一條路能走了,可布蘭德很清楚,在斯貝什發生的事絕不是偶然,即使當時他們繞過那麵牆,在別的地方依然會碰到同樣的牆,他們早就被盯住了,在殺死那條龍的時候。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命運的漩渦已經開始加速旋轉,半人馬給了足夠多的祭品,難道苟延殘喘也是種奢侈嗎。喀戎保佑,請指給族人們一條明路吧!
布蘭德在科爾沁營外挨過一個晚上之後,終於決定在淩晨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