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是溫潤嗎,我是千裏快遞,這裏有你的包裹,方便下樓領取嗎?”
“我現在不在家,要傍晚六點多才能回去,那時方便送過來嗎?”
“可以,我先送別家的快遞,六點以後再打你電話確認送貨時間,不過我要先跟你說一聲,你的包裹很大,整整一個大紙箱。”
正在開車的溫潤就覺得奇怪了,他最近沒有郵購,怎麼會有人寄給他這麼大一個包裹?不會是夏子君那賤人又搞什麼鬼吧?
感覺不太好啊。
20多分鍾後溫潤進入月灣小區的後門,快遞小哥已經等在那裏了,看到他過來就指了指地上的大箱子:“請您簽收。”
溫潤簽收後就拖著那隻大大的紙箱往樓上走。紙箱大是大,卻不算很重,裏麵裝的應該不是重物,那到底會是什麼呢?
回到屋裏,他找出剪刀將紙箱的封條剪開,才往裏麵看了一眼,他的心和他的血瞬間就涼了,手中的剪刀掉到地上,刀尖正好紮到他的皮鞋,他對此卻沒有感覺。
“婼婼……”他看著紙箱裏的東西,十指捂在臉上,眼淚從指縫裏流下來,“你、你好狠,真的好狠,連一點點的聯係和紀念都不留給我嗎?你、你非要做得這麼幹淨,幹淨到不惜徹底抹掉我在你生命中存在過的痕跡嗎……”
“我的過錯,不可原諒到要被判這麼重的酷刑嗎?連一點慰藉都不留給我……”
他低低的哭起來,任誰見了都很難相信他是那個向來順風順水、意氣風發的精英溫潤。
而紙箱裏的東西並不是什麼血腥可怕之物,也不是什麼珍貴稀奇之物,隻是一件件折疊得很整齊、洗得很幹淨的衣服,還有好幾雙鞋子、幾隻包包、幾件普通的首飾和一些小玩意,以及水杯、花瓶等幾件生活物品。
這些……全部都是他送給婼婼的。
這些東西看起來很光鮮,但其實都不貴,貴的婼婼不肯收。婼婼從他這裏收過的最貴的東西就是他送給她的就職禮物和生日禮物——一隻LV包包和一瓶紀梵希的限量版淡香水,其它禮物就沒有超過一千塊的。
至於他送給婼婼的那些衣物鞋子,雖然全是名牌貨,但都是他姐姐穿了一兩次就不要的。別人看到婼婼總是穿著光鮮漂亮的名牌貨上班,以為她是靠有錢男友養的,其實根本不是這樣。然而就是這樣的禮物,婼婼全都退給了他。
箱子裏還放著一封婼婼的親筆信:溫潤,謝謝你過去五年對我的感情與付出,我們的關係就此結束,兩不相欠,祝你幸福。
何等的殘忍。
何等的絕情。
這比她當麵跟他說絕交更令他心碎。
偏偏在這個時候,悅耳的手機鈴聲響起來,他沒理會。
打電話的人似乎跟他卯上了,久久的不肯掛機,幾分鍾後溫潤不得不拿起手機,一看來電,瞳孔裏的淚水瞬間結冰。
夏子君!又是這死女人。
他直接將手機丟到一邊,不接。但幾分鍾後,微信又響起來,他相信是夏子君發來的,恨恨的打開一看,夏子君居然發了一堆笑得很開心、打扮得很招搖的照片給他:溫潤,你看我穿哪一款裙子出席訂婚儀式最好?
他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這死女人,明明知道他現在生不如死,還要這樣刺激他?
他直接關掉手機,朝外麵走去。
他要瘋了。
他現在隻想痛痛快快的喝上一場,然後在沉醉之中暫時忘掉這種痛楚。
淩晨時分,睡得正沉的葉婼被突如其來的手機鈴聲吵醒,她閉著眼睛伸手去摸床頭櫃上的手機,摸到以後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看是什麼人打來的。
很陌生的號碼,不會是騷擾電話吧?
她猶豫了片刻,還是點了一下屏幕。
“這裏是世和醫院,我們接收了一名半昏迷的傷員,傷員的手機通訊錄裏從第一位到第三位都是你的號碼和名字,傷員也一直在喊你的名字,所以我打電話給你,希望你能來醫院一趟,辦理相關手續……”
葉婼沉默了一下後才道:“病人出了什麼事?情況很危險嗎?”
“傷員酒後駕駛出了車禍,外傷不算嚴重,但內傷重不重現在還不好說……”
“你們知道傷員叫什麼嗎?”
“傷員的錢包帶有身份證,上麵寫的是溫潤……”
葉婼立刻打斷對方:“你們從傷員的手機通訊錄裏找一個叫夏子君的女人的電話,讓那個女人去照顧傷員。”
然後她就掛機。人沒死,她管個毛線。
但幾分鍾後手機又響起來,還是之前的號碼:“傷員的通訊錄裏沒有夏子君這個名字,還有,傷員情緒起伏得厲害,根本不配合我們的檢查和治療……”
葉婼又打斷對方的話:“你們可以找通訊錄裏的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