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功仍然將箭對著黑豹,說:“我就是要把你捉拿歸案,並不想傷害別人。”黑豹右手放下刀,說了聲:“那我們走吧!” 那老尼突然說道:“高捕頭,你們做捕頭的就是要捉拿壞人,保護好人,為什麼不能放過他呢!黑豹他是一個大好人啊!”黑豹止住她的話:“老人家,你別說了,人是我殺的,他隻管破案,既然給他捉住了,我無活可說,要不他也沒辦法向上司交待。”
高功大奇:“難道你殺了人還算個好人?”老尼說:“像張重山那種人死一萬個都不足惜,為什麼你們都護著他?”
這話讓高功大吃一驚,連忙問事情的原委,老尼這才告訴說,那張重山從小與一個王家的女子訂了娃娃親。他十歲那一年,家鄉發生了一次大瘟疫,父母在一次瘟疫中全死了,王家可憐他是孤兒,就將他接到家中撫養,又供他讀書。在他們年長些後,就讓他和女兒成了親,兩人恩恩愛愛地過日子,還生了一個兒子。
王家也是僅有這個女兒,把他當兒子看待,婚後仍然讓他安心讀書以考取功名。這張重山也是聰明過人,有那過目不忘的本事,十年寒窗下來,果然一路順風,一直考到狀元,最後成了皇上的駙馬。
本來,他中了狀元,成為駙馬,人們也為他高興,何況有錢的男人有幾個老婆也是正常的事,王家女子也不敢和公主爭大小的,一家人都高興地等待女婿接他們到京城過好日子。
這天,村裏來了一隊人馬,約有近百人,大家都認為一定是駙馬爺來接嶽父一家去京城了,跑到王家來看熱鬧,沒想到這些人叫出王氏一家後,那指揮的人手一揮,眾兵丁就開始對全村人下殺手,霎時,村內火光衝天,被砍的人一片片倒下。
當時,黑豹也正路過該村,便出手相救,但畢竟敵不過人多,隻將王氏母子救了。
那些兵丁將整個村燒成一片白地,村子從此消失了,外麵的人都不知內情,隻以為是這村的人遭強盜洗劫,幾天後又聽說官兵伏擊了一幫劫匪,大約有近百人,全被射死在一個山穀中,連衣物都給剝盡了,人們都罵這些強盜罪有應得。
後來黑豹才打聽得出那些人其實就是去屠村的官兵,是被另一批官兵射殺的,兩批人其實都是何大將軍的手下。隻不過這樣一來,屠村的原因就再也沒人知道了。因為張重山當駙馬後與何大將軍最交好,兩人有相互利用的地方,何大將軍就幫他處理這起身後的事,讓他安心當駙馬。
由於王氏母子被救,何大將軍就一直派人追殺黑豹,黑豹隻能帶著兩人東躲西藏。眼見總是這樣躲藏也不是辦法,黑豹就想,這事的源頭就是那張重山,隻要那母子活著一天,殺手就會還出現。他想到了絕後患的辦法,那就是除掉張重山,於是他將母子藏好後冒險到京城去作案。
黑豹說:“我一路回來也發現何將軍的殺手,我把他們引到別的地方去了才回來,沒想到你跟來了,以為你也是殺手,才布局殺你。沒想到你還能逃得出,所以正打算離開呢,還是讓你給趕上了。”
正在這時,內室跑出母子倆,一下子跪在高功麵前,求他放過黑豹。老尼一指兩人說:“這就是王氏和她的兒子。”高功剛想說話,突然麵色一變,盯著著黑豹的眼睛,說了聲:“你?”接著感到後心處微一顫,就腳步一個踉蹌,靠著牆慢慢倒下,卻見屋裏的人都已同時倒下。
“哈哈哈”從梁上傳來幾聲長笑,三個人跳了下來,一人大笑道:“怎麼樣,我說過讓他們先相鬥後再出手,這下人都齊了,我們隻用動手割下人頭回去複命就行了。出來這麼多人,就我們有收獲,大將軍一定會好好獎賞我們的。”
三人各自撥出刀,就向地上的幾人砍去,就聽一聲怒吼,黑豹已握著刀向三人砍出,三人都退了一步,一齊笑道:“原來你還沒昏啊!不過你已受了傷,別再費勁了,不如伸頭讓我們砍還痛快一些。”三把刀全向黑豹身上招呼。黑豹奮力一擋,被擊破退數步,口中又是一口鮮血噴出。
三人又是一聲大笑,再次揮刀,但刀子剛舉到半空,就覺得身上力道盡失,不由相互望了一眼,卻看到每人胸口前都露出一截箭頭。轉頭看時,就見高功已脫掉外衣,背心護甲的心口處插著幾根亮晶晶的銀針。
高功哈哈一笑:“你們在庵外時,我就知道了,我不說,是想看你們有什麼動作罷了,你們用的那點迷香——”後麵說的話,三人都沒法聽到了。
高功獨自回到了京城,聽人們說,駙馬爺前段時間暴病身亡。人們都歎息道,年紀輕輕竟然突患急症,真是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