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一陣咳嗽聲傳來,顯露了其主人的虛弱。
“李郎,快躺下,莫受了風寒。”
剛準備坐起來的李長庚又被按了下去,厚厚的棉被在這炎炎夏日中並不能帶給他一絲溫暖。
一個絕美的女子坐在床邊,溫柔的看著床上的李長庚。
“玉娘,這些日子,苦了你了。”一往情深的看著床邊的女子,他虛弱的開口了。
“李郎,是你救了奴家性命,又收留了奴家,給了我棲身之地,不然,一屆女兒身,都不知如何在這個世界活下去。這些哪裏及得上李郎的恩情。”
那溫柔婉轉,泫然若泣的樣子,當真惹人憐愛。
李長庚更是一臉癡迷,右手不自覺向玉娘臉龐摸去,還未觸碰到,便被一雙溫暖的手掌包裹,“李郎體弱,卻是要珍惜自己的身子。奴家再去看一看為李郎煎的藥。”
安撫了床上的李長庚後,玉娘晃著腰肢,走出了臥房。
待聽到關門聲後,床上的李長庚閉上了眼睛。
此刻他的內心是崩潰的,演戲,特別是給一個不知道活了多久的妖怪演戲,他時時刻刻精神都高度緊繃著,生怕漏了端倪,被直接幹掉了。
不錯,剛剛的玉娘是一個妖魔,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什麼變的,不過根據某本異誌,這麼騷的不是狐狸就是蛇。
那本書,叫聊齋。
李長庚並非此世人,準確的說,昨日本來的李長庚一命嗚呼後,他便占了人家的身子,同時也接替了原身的因果,譬如這為玉娘。
接收了前身記憶的他,此刻真的覺得這家夥好天真。
大雨,遇險,救美,狗血而熟悉的劇情。
就這樣,一個來投奔親戚,但是親戚早已經不在的孤苦可憐的女子便入了李府。
這姑娘入府不過半月,原本還算健康的他卻是日益消瘦,直到昨天,才一命嗚呼。
而其根本便是出自這玉娘了,迎回玉娘的當天晚上,以教授玉娘識字為由,兩人便在書房赴了巫山。
一個整日讀書的書呆子何時嚐過如此滋味兒,半月來竟是夜夜笙歌,欲罷不能,結果便是原身日益消瘦,那玉娘卻是紅光滿麵。
昨日接替了這書呆子身體的李長庚有些無語,大雨滂沱,一個女子孤身在荒郊野外竟然不惹人疑竇,就這麼稀裏糊塗的迎回了府,當真是精蟲上腦。
這方世界可不是什麼善類,狐女書生,破廟女鬼,妖魔鬼怪,魑魅魍魎,都是存在的。
可他偏偏就迷了心智,不得不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這兩天中,他根本不敢表現出異樣,隻能學著記憶中原身的神態語氣,繼續著這尷尬的演技。
不過,似乎這妖怪好像智商也未必多高,好像並沒有發現他的異樣。
而他,一麵與這妖怪虛以委蛇,一麵偷偷行動著。
他是帶著金手指來的,一方殘破的石碑,其上裂紋滿布,昨日便傳給了他信息,有百人真誠感激,信奉他時,這方石碑便會正式開啟。
他昨日便已經讓府中下人去貧民區開設粥鋪,施粥,開設醫館,每日義診百人。
原身出身士族,如今雖然有些沒落,可底蘊還是在的,這些舉動,並不傷其根本。
至於理由,並不需要,原身的父母早年因為一場妖禍不幸離世,這府邸中,他便是主人,哪個下人敢找他要理由,隻能歸功與主家發了善心。
這一日多來,石碑上已經顯示出了:61/100,已然有六十一人真心實意在心底感激他的作為。
眼看距離百人不遠了,他心中也微微放鬆了些許。
至於玉娘,她更對床上的李長庚感興趣,至於些許凡俗事務,她並不在意。
不過,今日,好像事情有些不同尋常。
他還躺在床上,外間便傳來府中下人來稟,“少爺,門口有一位道士想見您,您見嗎?”
聽到這裏,他心中一動,“你進來詳細說說。”
“是。”仆人推門進來後,忙關上門窗。
“少爺,門口有位道士,說我們府中有妖邪作祟,求見您一麵,他手上有文蝶,是正經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