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這如出一轍的話,我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一直過了許久,可能是雷興覺得很長時間沒有聽到我的聲音,一邊騎著自行車一邊回過頭來問道,“怎麼了你,咋不說話了?”
“沒事,我在想我們要多久能夠到學校?”突然從思緒中拉回來的我,隨口找了個理由蒙混了過去。
“現在想這個還有點早,之前不是說了嘛,我們走的話得個五六天,但是有自行車也就三天就可以到了!說不定兩天也差不多!”雷興一邊賣力的蹬著自行車,一邊說道。
“哦!”根本沒有把心思放在這上邊的我,隻是隨口應了一聲。
“你別光閑著啊!一會我累了我們兩個就輪換著騎一會,這樣說不定能更快!我現在都有點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那大學是什麼樣子的了。”雷興一臉興奮的說道。
“嗯,知道了!”那件事依舊是在我腦海中不斷的徘徊,至於雷興說的話,我也隻是一個耳朵聽了一個耳朵冒。
一路上我們兩個有一搭無一搭的說這話,到也沒有那麼累。
全國糧票到什麼地方都能通用,更何況我們還沒有出自己所在的省,所以根本不用擔心。
一路上為了節約,我們兩個可謂是風餐露宿,倒是這雷興,對他那輛嶄新的28自行車格外珍惜,就連晚上睡覺恨不得也摟著睡一樣。
兩天之後,剛過了晌午,我們兩個就一路打聽著,出現在了那所夢寐以求的大學門前。
這一路上我們雖然是打聽著學校名過來的,但是對於這所大學其他人知道的似乎與我們當時所了解的情況一樣,對於這所大學究竟是不是私立的或者是學什麼專業,幾乎所有的人反應一樣,都是一無所知。
站在門口我們發現這所大學的門前有一塊巨大的石頭,上邊赫然寫著某某大學的名字,不過那巨石後邊的大門卻緊緊的關閉著,而且大門是兩扇巨大的鐵門,似乎是經過了一定的歲月,上邊鏽跡斑斑。
周圍也是高大的圍牆,上邊爬滿了爬山虎,一片鬱鬱蔥蔥,反倒令當時的我心中升起了一絲壓抑之感。
“這是大學嗎?”雷興一臉不可置信的說道。
“沒看到石頭上寫著嘛,應該就是這裏!”我斜瞥了他一眼。
“但是我怎麼感覺這裏像是個監獄啊!”雷興臉上已經失去了之前的那個興奮感覺,一臉莫名的說道。
“別瞎說!可能是這大學中有什麼保密事項,不允許外人知道,所以才這麼做的吧!”我找了一個在當時還可以說得過去的理由來說服他,但是他剛才說的話,也是我的第一感覺。
還不等我倆上去推門的,那大門就被人從裏邊打開了,一個幹瘦老頭似乎使出了自己所有的力氣,那樣一點點將那沉重的大門推開,可能是由於鐵門有點鏽蝕,下方的滑輪發出了一聲聲尖銳刺耳的聲音。
見到這個老頭的第一印象,就讓我想起曾經看過的世界名著裏的那個巴黎聖母院的敲鍾老頭了,兩人的形象簡直如出一轍,不過這老頭更富有東方氣息,隻見他頭戴一頂藏青色解放冒,身上穿的也是一身藏青色的中山裝,雖然衣服是當下比較流行的,但是卻掩蓋不住他那佝僂的背和醜陋的臉龐。
“你們兩個是來報道的?”那聲音低沉沙啞,就如同破鍾發出的聲音一般。
這個時候我明顯的看到雷興一個咽唾沫的動作,雖然麵上極力表現的鎮定,但是這個下意識的動作已經證明了他心中此時的恐懼。
我想也是,再怎麼說這也是一所大學,怎麼會找這麼一個醜陋不堪的老頭來看門呢。
不過心中雖然這麼想著,但是嘴上卻十分恭敬的回答道:“我們是來報道的,這是我們的入取通知書!”
說完這話,我就推了一把雷興,示意他把入取通知書也拿出來。
那老頭伸手接過入取通知書以後,略帶深意的看了我一眼,說道:“你們一個東校區,一個西校區,進去吧,裏邊有人接待你們!”
在那老頭看我那一眼的時候,頓時令我心中一股冷意貫徹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