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刺同唐驚睿一夜宿醉,其餘人則早早的回房休息。
放鬆精神幾人美美的睡上一覺,待到第二天快到巳時才離開客棧,向著三陽郡進發。
行至午時,幾人停在一處溪邊弄了些魚和野味果腹,吃到一半唐璐突然向柳一笑問道:“柳大俠傷勢可還好?”
“唐前輩給的藥效果極好,已並無大礙了。”
唐璐見柳一笑臉色比之前好了不少,也是微微一笑,繼續問他:“我見柳大俠這些時日出手,使的劍法繁多且雜,對付何急時還用過武當劍法,難不成你與宋老哥都是武當弟子?”
宋刺本來對此也心有疑惑,隻是怕柳一笑心中多想也沒去問,哪知向來穩重的唐璐居然開門見山就說出此話,真不知是好是壞。
他看著柳一笑,眼珠子轉了轉,嗬嗬一笑附和說:“是啊柳老弟,難不成咱倆還是師兄弟?我在武當山上認得的弟子也不少,可從來都沒見過你。”
這下可讓柳一笑犯了難處,李師傅交代過若不到非常地步,低調行事可不能大肆宣揚自己的身份,自己雖與幾人經曆過幾次風險,但還是小心些為上。
他神色自若,倒是沒被二人的試探難住,開口說道:“家師教的都是些基礎劍招,的確雜了些。至於太乙玄門劍,是家師教我的,他與武當有些淵源,此次出門他也托我去趟武當,向幾位前輩去問聲好打個招呼。”
唐璐聽柳一笑這般解釋,倒也不好再問什麼,隻是太乙玄門劍這種高深劍法,武當會容忍外人習去?難不成他師父是武當在外的雲遊真人?
宋刺聽完倒是心裏也有點犯嘀咕,如果他師父是武當真人,可用的其他劍式跟武當招式一點關係都沒有;可若不是武當真人,這種能學太乙玄門劍的關係,若不是掌門點頭,誰敢做這個主?
“哎喲,柳老弟這不巧了嘛,我這趟也打算到了地方,再回山上清修,到今日算算,我師父給的下山時間不足一個月,也該回去了。不如咱倆同行?我還能給你倆指給路呢。”
這宋刺的一席話,可真讓柳一笑頓感頭疼了。
本來他就不太習慣宋刺這種一時不說話悶得慌的人,若是同行自己可真沒得清淨可言了,可剛才自己也說了要去武當給幾個前輩打招呼,這時要是反悔,肯定會引起他們懷疑。
算了算了,就當一次小小的教訓吧。
“咳咳,既然順路,那就麻煩宋老哥了。”
見柳一笑毫不猶豫就答應下來,宋刺和唐璐二人這才消除了一些疑慮,武當的老一輩可不是說見就能見的,若是師門沒和武當有些淵源,尋常人還真不敢說這個話。
唐驚睿吃完手中烤魚摸了摸嘴,也對柳一笑說道:“我聽璐兒說你用的雖是些簡單劍招,可出劍奇快且威力驚人,隻是劍招確實雜了些。年輕人,我好心提醒你句,青山之下你劍招過雜,可是會影響踏青山的。”
“還有這種說法?請前輩指點。”
柳一笑可從來都沒聽誰說過會的劍招過多會影響破境,這可讓他心急了起來。
唐驚睿見他有些心急,也不拖遝繼續說道:“誰人都知技多不壓身的道理,可武學不同,為何那些名門大派嚴禁弟子習得他門武學?每個門派的心法,都有其自己的本意,與之衍生的招式配合,這才事半功倍。比如武當習的是道,講究道法自然;怯刀山莊習得是破,靠的是一刀在手何曾懼的霸氣;千佛寺追求的是禪,武僧習武不求功名,想的是普渡救人的善心。其中招式更是出於本意,若是學劍法,隻學其招而不學其神,哪怕過了青山用招也無法同太多天地元氣產生共鳴。更別說過青山靠的是感悟,你連本心都沒有,又怎能過的了青山?”
柳一笑臉色微沉,仔細揣摩唐驚睿話中玄妙。
要是按唐前輩這麼說,那書院嵐光閣中收藏的三千劍法,豈不是作繭自縛?不可能的事兒,書院怎麼會不知這個道理?
見眼前年輕人陷入沉思,唐驚睿也不怕打擾,繼續說道:“若是按璐兒前先的說法,小兄弟走的乃是雜修的路子,這可是天下武學大忌,我不知你師父是如何教你的,我看你天賦過人,如此年紀就修得一品,若是安心修一種劍法,破青山隻是遲早的事,若你無龍泉書院那般本事,我勸你還是別再練些雜亂的劍招了。”
柳一笑聽他提起龍泉書院,心中一驚。
難道書院真有什麼辦法?我怎麼從沒聽李師傅和林院長提起過?
他小心隱藏心思,試探地問道:“既然如此,龍泉書院為何就無此顧慮?”
“說到書院,別說你們年輕人了,就是我也隻是略知一些往事,畢竟百年未出現在江湖,若不是前些日子春雪劍仙重現江湖,恐怕許多人都把這三聖地之一的書院忘幹淨咯。”
宋刺和唐璐也聚精會神的聽著,這等牽扯到三聖地的江湖秘聞,當然是要仔細聽的。
“四叔,這書院到底有什麼奇妙的,你給我們講講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