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哥,你別聽這姓何的胡說,我不欠他的錢,那錢是他訛我的。”
張林的眸子都被這激動的情緒激得有些猩紅,咬牙切齒地瞪著一旁的何商人,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如此還不忘給沈浮光解釋。
“當初這姓何的跟我說,讓我從家裏拿了銀子跟他去合夥,我就從家裏拿了幾兩銀子跟著他幹,他讓我去賣豆幹,一開始確實賺了點兒銀子,我也就放鬆了警戒,誰知道這孫子緊接著讓我入勞什子股,我起初半信半疑不想入,後來他特意給我灌酒,說的我五迷三道兒了,稀裏糊塗的把錢給了他,現在買賣賠了,我想要把錢要回來,他就說這錢本就是我欠她的,這叫什麼事兒,還有沒有王法了。”
張林說道情起之時,還憋屈的吸了吸鼻子,那架勢真真兒是比竇娥還冤。
不著痕跡地打量了一下幾乎從未變化過表情的何商人,沈浮光心下已然有了計較。
上前一步,畢竟何商人的身子,一向忠厚老實的眼神中不知怎的無意識間透露出幾分鋒芒,直接 逼向麵前的男子。
“他說這錢是你將他他灌醉之後騙的,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微微一愣,也不知怎的,何商人看著眼前這位一身農戶打扮的沈浮光,心裏沒來由地升騰起了幾分懼意。
不過轉瞬之間便被自己這幅反映給逗笑,左右不過是個麵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戶,還能翻了天。
不屑地笑了笑,看向沈浮光的眼神也愈發的輕蔑,像是施舍般的開口。
“這小子油嘴滑舌的最擅長騙人,我手裏可是有他簽字簽下的借據,這錢本來就是當初我借給他的,後來他還給我們倆兩清,現在想要裝可憐從我手裏騙錢,沒門兒。”
一方說是騙,一方說是還,沈浮光沉吟了片刻。
“那你有沒有什麼證據,那個借據能讓我看看嗎?”
如果說張林是真的跟著姓何的簽了借據,那事情可就不太好辦。
“這有什麼不敢的,給你便是。”
何商人在蔣氏越來越氣憤的眼神中大喇喇的將借據從懷裏掏了出來,直接甩到了沈浮光的臉上,硬氣的威脅著。
“你小子給我看清楚,這白紙黑字加上紅手印印得清清楚楚,一會兒可別睜眼說瞎話。”
沈浮光本著尋求真相的態度,還是十分仔細地觀察起了這封借據,真的是白紙黑字寫得十分清楚。
張林於3月19日從何商人處借十二兩銀子,保證三月後歸還。
除了這封借據之外,何商人甚至又從懷裏掏出了另外一張收據,同樣也清清楚楚寫著:今日收張林借款十二兩銀子,還債已清,兩不相欠。同樣也有著張林的手印。
如此一來,沈浮光心頭也泛起了難,這借據不像是假的,難不成張林真的欠了錢,還是說這何商人八麵玲瓏事先做好的局。
因為不知道這兩人到底發生過什麼,一時間沈浮光又不好輕易下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