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疑似暴露(1 / 3)

我的笑意立馬凝固大半,

果然是騙不過這個老狐狸,我暗自思考著是否能向表哥透露此事,一刻後我的答案是——

絕!對!不!行!

於是我伏低做小,堆了滿臉的討好,“哎呀,表哥,就是一些小玩意兒,不方便拿出來的。”

他一邊享受我的低姿態,一邊靠在椅子上,“小玩意兒有什麼不能讓我知道的,難道曼姨他們也不知道?”

我努著嘴點頭,

他皺了皺鼻頭,“這味道怎麼怪怪的?臭的很,你不會又養了什麼兔子鴨子吧!”

我遲疑地發出一串聲音,然後表情懇切地點點頭,

他站起身,“害,兔子有什麼不能看的,你以前那隻兔子要不是我時常幫喂著,早就餓死了,我看看去。”

我大喝一聲,

“站住!”

然後用身軀堵在門口,望著表哥,語氣比剛才拔高幾度,

“你還提!我那兔子要不是你跟我爹打小報告能被丟出去嗎?現在還想幹嘛!我就不給你看,你走你走!”

他一邊被我推著踉蹌著往外,一邊試圖反駁,

“你從前那兔子味道太重了,我不說你還真以為你爹不知道啊,哎,哎,哎,別推,不看就不看嘛,翻什麼舊賬,哎呀——,我水都還沒喝完,讓我喝完我再走,”

我一把把門關上,聽他在門外嘟囔幾句有的沒的後便沒了聲音。

靠著門靜默片刻,我才露頭確定一下表哥真的走了,閃進房內。

閆二還是剛才的姿勢,靠在那兒,看來真的不能繼續留他在這裏了,養兔子這個拙劣的謊話原本就是仗著家人對我的包容暫時沒被戳穿,又怎麼可能一直瞞下去。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閆二先說話了,

“我該是時候離開了,”

我聽完這話沒接,把那盆粉牡丹抱在桌上,給盆下續上一些水,然後才麵向他,

“嗯,我知道你可以去哪兒了。”

霽芳閣依舊是日夜響著各種令人迷醉的聲音,女人半真半假的笑聲,酒杯玉盤清脆的撞擊聲,絲弦笛鈴,交織著溫暖的燈光,讓它看起來更像名副其實的“溫柔鄉”。

玉薔正打了個嗬欠,撐著頭看著閆二,睜著眼睛問我,

“他就是閆家公子嗎?好像很久都沒有人提這個名字了。”

我一邊向玉薔解釋,一邊看向閆二微微皺起的眉頭。

玉薔的反應和我猜想的一樣,她對那些流言並無觸動,反而對閆二本人比較感興趣,閆府的罪名是通敵和收受賄賂,無論哪一條都觸犯了古陽百姓的底線,哪怕閆二什麼都不知道,隻要冠上這個姓,那都是禍患和流言的來源。閆二想繼續呆在古陽,便得隱姓埋名,否則便有看不盡的白眼和受不完的唾沫星子。

若說在我認識的人裏誰能待閆二如常人,那玉薔必是其一。

玉薔問了他好些問題,閆二麵無表情地簡短回答了一些,

她轉過頭對我說,帶著天真的眼神,“閆公子看起來不善言辭啊,不過沒事,以後熟悉了便會好些吧。“”

我尷尬一笑,“是啊是啊。”

他哪是不善言辭,你問的這些問題我都不敢在他麵前提啊,

閆二沒直接翻臉都是好的了。

“不過為什麼要給閆公子做麵具,是因為這道疤嗎?”

她仔細地觀察閆二的臉,

我點頭,表情認真了些,

玉薔是霽芳閣琴師,但沒人知道她還會一手易容化妝的妙術,在玉薔十歲時,霽芳閣裏來了一批新的女孩子,新來的總是要被管教得厲害,飯食又常被克扣,過得很辛苦,裏麵有一個女孩子和玉薔一般大,卻瘦骨嶙峋,皮包骨頭,常常麵露饑色,讓人懷疑是否能長過及笄之年,然而令人驚訝地是,她卻是那批女孩子中間唯一一個成功逃跑的人,氣得媽媽將下人狠狠打罵了一頓。

那個女孩便有一手改頭換麵的絕技,玉薔偷偷給她送吃的,兩人逐漸熟識,便將這法子交給了玉薔,玉薔給我演示過,她畫了一張薄薄的麵具,一上臉,竟和我長得是一模一樣,隻是神情話語還是原來樣子,我便說著,哪天霽芳閣倒閉了,她便是在街頭表演賣藝也能過活。隻是想等到霽芳閣倒閉,那得古陽的有錢人都死絕了才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