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亡國國王的調侃,白楠雨盤著手臂冷笑著:“這一點也不好笑。”
“不,你想笑,我感覺得到。我又不是你們這種除了未開發完全的腦子外一無是處的人類,我早就是超越人類的存在了。”
“哦,那你好厲害哦,要不要親親抱抱舉高高再給你在村口擺幾桌?”白楠雨不屑的撇了撇嘴。
這本該是仇人對峙的場麵莫名像是老友相聚,亡國國王笑著站起來,將椅子轉過來坐下。因為周圍沒有其他人,他表現得不像是一個國王,反而像是一個孩子。
沒有錯,像一個孩子。
“就喜歡你這樣,讓人愛恨交加的小東西。”亡國國王說著翹起了二郎腿。
“爬!”
“我知道你來是為了做什麼的。我們不是說了嗎?如果這個城市可以做到讓亡國無所遁形,並且接受每一個有善意的人,我就認輸,現在看起來情況有些不對勁哦。”
“有什麼不對勁的?”
“你知道我們發現了什麼嗎?”亡國國王略顯無奈地笑著,“非亡國護衛隊成員幹預的情況下,開始有人自發地反動了。”
自發反動是什麼意思?
在這段時間,不,很久前開始就是這樣了。很多人都在暗中被殺死,而市長卻“什麼也沒有做”,而是天天把團結和“虛假”的友誼掛在嘴邊。
在他們的眼裏,市長就像是一個對世俗的疾苦視而不見,天天念叨讓人們信仰神明就可以得救的瘋子教主。其實他們之所以會感覺這樣,和彭餘韻那邊的人脫不開幹係。
那群怕死的人,已經在自己本能地驅使下變成了言聽計從的傀儡。
“說明白點,就是那些人不滿現在的黑湖市市長,把所有責任推給市長,隨後打算謀權篡位。現在的他們,已經翻出了黑湖市‘血海事件’時期的黑曆史,我想你最好去你的半夢魘好朋友那裏看看。”亡國國王看似好心地提醒著白楠雨,“白楠雨,你要知道一件事,人們向來都是這樣,就算你再怎麼努力,到最後你也不過是讓一些不符合的人被淘汰,合格者存活罷了。這和我所做的有什麼區別嗎?”
“當然有,絕對有。”
出於“禮貌”,本想轉身就走的白楠雨還是輕輕地回答了一句,然後背對著他揮手道別,舉止十分輕蔑的樣子。
寒冷而孤寂的風鑽進了屋子裏,躺椅上的男人看著那個離去的背影,看上去她去意已決,隻是在想著什麼。嗬,她還能想什麼?亡國國王可是非常了解白楠雨這個人,就連白楠雨的妹妹都沒有亡國國王更了解她了。
嗯……畢竟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嘛。
“哦對了,我還是很想知道,你怎麼這麼固執地要像我證明人們真的像你想的那樣?”亡國國王看似隨意地問了一句,隨後轉臉看著別處。
忽然,白楠雨的腳步頓了頓,她轉過身來,像是已經知曉了一切,也像是自己都沒有弄懂自己的想法。好吧她其實是明白的,依然是因為她知道的太多,顧及的太多,才會讓她變得這樣猶豫不決。
“我的想法,難道你讀不出來嗎?”
留下一句話,白楠雨淡定地離開,隻剩下一屋子的寂靜與黑暗陪伴著亡國國王,安靜得令人幾乎要困意上頭。然而,在一切還未在剛剛的吵鬧突然消失之中緩過來時,亡國國王便又笑了起來。
“哼……和那家夥一樣,真是固執的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