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孩童們的吵鬧聲中,市長悄悄地將手放在李議員肩上,輕輕地拍了拍。
“小李啊,沒關係的,一個人不怕犯錯,就怕被錯誤傷了心,於是沉浸在罪惡中再也不敢向善。”
市長剛剛說完,李議員便仿佛是被得知了什麼秘密似的驚訝地抬起頭,隨即又掩飾住那股驚訝。在他看來,市長的眼睛裏流露出了一股別樣的感覺。
“哦對了!”市長又一次想起了什麼,拿出了一張邀請函,“你應該得知了吧,三島市將要和我們正式建交,不久之後將要有一場十分重要的宴會。”
李議員驚喜地接過邀請函,微笑著說道:“市長要邀請我嗎?榮幸之至,我一定會按時到場的。”
交談完畢,市長緩緩站起,最後望了一眼那些追逐打鬧的孩童,轉身離開了。
“我要哭了……等我抓……等我抓到那家夥一定要打死他,唔啊……”
“不,你已經哭了。”夢魘有些擔憂地說道。
追著精神病人趕到學校的白楠雨已經急得滿臉淚水,扶著校門欄杆猛喘氣。然而,現在不是休息的時候,夢魘又一股腦地催白楠雨繼續追擊。雖然半路上夢魘建議讓白楠雨打電話給學校裏的人,但是她那喘息著解釋情況的樣子估計任誰都聽著著急。
終於可以差不多連貫說話之後,白楠雨開始叫住從一旁走過的學生,問他們有沒有看見一個拿著刀的男人跑進學校。
緊張地等了半秒鍾,那個學生很快給了肯定的回答——那個男人跑進去了,並且有兩個保安也跟過去了。
“啊……”白楠雨不滿的聲音已經呈現了哭腔,“又要追……啊……”
跑進學生,白楠雨發現一群學生匆忙地跑過她身邊,如果逆著人流走,一定可以找到那個精神病。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她就看見了那個精神病,他此時正在踢打一個學生,那兩個保安已經被捅傷,一個倒下,另一個還在嚐試拉住精神病。而周圍的學生紛紛逃竄著,隻有少數停下來,要麼看熱鬧,要麼就是猶豫要不要幫忙。
不過他們這樣猶豫和看熱鬧也沒區別。
白楠雨見勢毫不猶豫,躲開旁人的阻攔,以飛蛾撲火的氣勢朝著精神病衝了過去。於是,十分尷尬的事情就發生了,精神病踢開了正在攻擊的學生,反手一刀直接捅進了白楠雨的腹部。
忍著劇烈的疼痛,白楠雨試圖掙脫開精神病的手,但是他抓得死死地,隻是一個勁地扭動著那把刀。出於生理反射,白楠雨一時忍不住猛地推了一下精神病人,那看似輕輕的一下,似乎把精神病人的胸部推得變了形,整個人如同離弦之箭一般飛了出去。
這時,從衝昏頭腦的劇烈疼痛中緩過神的白楠雨意識到了事情朝著更麻煩的方向發展了。
周圍的學生和保安都看著,有人甚至還錄了視頻。
“哦吼完蛋。”夢魘調侃道。
白楠雨的身影頓時變成了雕塑,她不知道此時是應該立即閃人還是躺下來裝死。不過她不希望有人死在眼前,所以她選擇先默默用力量恢複了周圍人的傷勢,也包括了那個精神病,但是除了她自己。
事到如今,她隻能硬著頭皮努力背對著攝像頭,走向那個精神病。正如她所想,那個精神病爬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繼續揮舞著刀,但這一次他沒拿穩,刀子直接飛向了白楠雨。
這一小兒科的投擲攻擊根本不算什麼,白楠雨微微一偏身體,刀子就完美地錯身而過。然而,她突然想起了身後的學生,於是猛地回過頭。幸好沒有大礙,學生們閃開了,而那刀子撞到牆壁掉在了地上。
放下心來的白楠雨一拳打暈了精神病人,隨後以獵豹般的速度竄出了人們的視野。
人群在幾秒鍾的沉默後騷動不止,紛紛議論著這個白發少女到底是誰。學生們時而感歎時而懷疑,這詫異的議論聲完全籠罩了人群,然而,其間卻出現了一個特別的人。他收起手機慢慢走出人群,任耳邊的聲音漸漸淡於耳際。
“真是有趣,沒想到還沒有到計劃預定時候,她就自己露了臉。”那個男人看著手機上的照片,那微微回頭的側顏暴露了她的長相,“這可怪不得我們哦,小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