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搶你錢和書的那群人嗎?”
“是。”
“那就對了,沒事,小打小鬧而已。”
白楠雨淡淡地丟下一句話,然而伍老板依舊沒有放棄,神色逐漸顯得擔憂:“孩子,你可別亂來啊,一個建立了這麼久的組織,可不是你搗點亂就可以改變的。”
“我明白,我都明白。”
隨著白楠雨臉上的神色逐漸凝重,天空仿佛黯淡了幾分,她的樣子忽然變得有些可怕,就像是被惡鬼附身一般。之前的話語都還比較活潑,但最後的這幾個字,卻變得如刀刃般冰冷。
走出門,肖菁早就在門外守候多時,她知道白楠雨此時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但她依舊擺出了那一副自信的笑容。
“得到什麼線索了?”
“嘁……”白楠雨不屑地甩臉離開,看上去十分惹人厭的反應,在肖菁眼裏卻隻是個傲嬌的表現。
“你去哪?”肖菁追上來說道。
白楠雨停下腳步,輕輕念到:“醫院。”
狹長的走廊,無數的生命在此走過,有的因生者的呼喚而停留,有的卻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
醫院,這是個令白發少女永生難忘的地方。
在這裏,曾經有過多少人,多少無力的生命呼喊過“救救我,我想活下去”?又有過多少倔強的靈魂最終在此無奈地隕落?這裏有過太多的奇跡,也有過太多的悲傷了,對於白發少女更是這樣。
更何況,在醫院裏麵,還留存著她最後的眷戀和最後的希望。
“這個小孩,他有‘遺跡病’,不要和他待太久了。”一個護士向準備進隔離病房的白楠雨說道。
雖然市政府以及疾病防控中心發布了消息稱那是謠言,但是為了安全起見,有些醫院還是選擇謹慎處理。
畢竟小心一點總不是壞事。
走到病房前,向裏麵望去,那個孤零零的病床上,掛著點滴的男孩依舊昏迷不醒。白楠雨仿佛是生怕吵醒沉睡的寶寶一般輕手輕腳,推開病房門進入了房間。關上門的那一刻,整個房間隻剩下儀器的滴聲。
安靜的環境,那儀器連接在男孩身上的線,就如同一雙雙死死抓住他的生命的手,無時無刻緊鎖著男孩的生命。而那機器的滴聲,總是如同針刺一般,一次次刺激白楠雨的心。
此情此景,仿佛是回到了那個無法觸及的世界,回到了那個病房裏。病床上嬌小身影的心跳隨著滴聲環繞在白楠雨耳邊,稍不留神,聽漏了一聲,作姐姐的白楠雨都會嚇得心神不寧。
“你真的那麼想救你的妹妹嗎?”
一個男青年模糊的身影於記憶中漸漸浮現,哭得眼睛發腫,但是仍然在嗚咽的白楠雨搗蒜一般點著頭。
“是的!我想……我想……咳……我想救她,她是我最後的親人了……咳咳……”當時的白楠雨因為抽泣變得呼吸混亂吐字不清,但是依然哀求著說完了話。
“別急,帶我去那個醫院。”
男青年的話落下之後,白楠雨連呼吸都停止了一秒,隨後,她激動得渾身發抖。
“如果當時沒有遇見他,或許我現在真的已經變成人類的敵人了吧。”白楠雨回過神,嘴角洋溢著微笑,“他明明也隻是個剛好養活自己的普通上班族,那是他唯一的存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