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雨自言自語著,繼續走著路。忽然,一陣小聲的哭喊傳入了南宮雨的耳朵,聽清楚那是個男孩的哭喊後,她仿佛是擁有雷達一般徑直朝著聲源方向跑去。
跑過幾個拐角,南宮雨發現了地上的男孩。他滿身血跡,正努力壓著肚子上的傷口,一條腿也被鈍器打得變形,哭得聲音都嘶啞了。
南宮雨毫不猶豫地走過去,輕輕地俯下身,微笑著看著他。
“別怕,等一下就不疼了。”
看著男孩的傷口奇跡般的迅速恢複,南宮雨皺了皺眉,忽然感覺此情此景似曾相識。
“這是……”男孩活動了一下手腳,“是你做的嗎……”
聽著這個回答,南宮雨下意識地退了一步,她想起自己在不久之前做了一個夢,夢裏的對話和現在一模一樣。
不過這並不是重點,重點是,夢裏的男孩知道她的一切。
“等等……小姐姐不會是……”男孩說著偏著腦袋,仔細地觀察了她一下,“啊!是你!”
南宮雨一驚,打了個踉蹌,靠在了牆上。
“是那個……”男孩開心地笑著。
“不是的……”
“……我偷包子被打斷腿後來救我的那個小姐姐!”
“誒……”
男孩的話讓南宮雨頓時找不著北,她記得那明明是一場夢,難道說現在也是在做夢?
“姐姐不記得了嗎?對哦……那一天小姐姐看起來不太正常,救了我之後和我說了幾句話突然就自言自語,怎麼叫都叫不住,沒多久就跑掉了。”男孩說著低下了頭,“小姐姐是有什麼心病嗎?”
“有……有嗎……”南宮雨摸著腦門,努力回想著那天的事情,但是無論怎麼回憶,最終她都感覺那隻是一場夢。過了幾秒鍾,一個聲音仿佛是看不下去一般在南宮雨腦內響起,它告訴南宮雨那天的一切,努力讓她回想起來。
是的,這件事確實發生過,那是在她剛剛來到這個城市,還沒有遇見伍老板的時候。那時候的她沒有錢,身上的衣服還是破破爛爛的,在人群中既渺小又顯眼。
她在閑逛時無意間看見一個拿著鐵棍的男人滿臉怒火地從一個小巷子裏走出來。出於好奇,南宮雨走進小巷,發現了受傷的男孩。
之後,她救了他,但是和夢中不一樣,她沒有給他什麼食物,反而是男孩打開外套隔層,拿出一個包子給她。那是男孩偷到的,本來是準備當晚餐,可看南宮雨也是個流浪漢,出於報恩,他決定分享一個。
仔細的回想片刻,南宮雨終於想起了確有其事。不過,那場夢不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噩夢,因為在之後她所看見的東西和夢中一模一樣。
她看見了幻覺,和夢中……不,應該是夢中看見的和當時的幻覺一模一樣。這個幻覺來自於男孩手中所攥著的一個徽章,上麵是一把匕首插在一隻布娃娃的胸口上的簡約畫圖案,當她看見那個徽章的時候,那些幻覺便不知不覺中冒了出來。
她認識那個徽章,那是來自一個再熟悉不過的組織的徽章,男孩八成是在去找那個組織的路上。
“小姐姐?你不會又要那樣了吧……難道說這是你救我的代價?”男孩在南宮雨麵前晃著手。
“沒沒沒……沒事……那個……你知道創傷後應激障礙嗎……”
“嗯?”
“沒什麼……”
灰色的人流不斷前行,一絲孤寂和傷感隨著城市的喧囂彌漫著。
吵鬧的街頭,寒風吹過,麻木的行人時不時轉過臉看向路邊的白色身影和男孩,隨後立刻轉回去。忽然間,一個少年停住腳步,拉住身邊的少女,偷偷地一手指向了角落裏的白色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