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輯 山有木兮木有枝 魯曼尼亞狂想(2 / 2)

所以,我們現在發掘出的山頂洞人的遺址,我們以為的山頂洞人的粗糙的穴居,實際上卻是魯曼尼亞人用非機械手段創造出來的通道和他們廢棄已久的城市。而我們的祖先所造的那些看起來粗陋不堪的工具,也許不過是他們對於魯曼尼亞人,好比是嬰兒對於成年人的一種笨拙粗陋的仿製。

他們的洞裏有壁畫,也許是一個拿著木棒的人,也許是一頭鹿、一棵樹,一片森林,一汪湖。假如他們的畫留存到現在,我們所能見到的,就是這些,隻有這些。並且說美呀,這線條!美呀,這構圖!美呀,這手法!美呀,這是真正的藝術……

可是假如你是一個魯曼尼亞人,你看到了它,你可以聽到聲音,也可以看到這頭鹿整個的曆史,背景,它們都隱藏在描繪它的曲線、角度、線條裏。它們代表著音調的高度、音色與音值。它們其實不是畫,是文字。

線條間的距離好比是我們音調的停頓,時間的長短、色彩的濃淡、明暗是對這圖畫式聲音和語言的修飾與定義--甚至一幅畫的尺寸也在傳遞著它獨有的信息。

我們留存於世的最古老的圖畫,也許就是源自於我們的祖先山頂洞人對它如寄居蟹般寄居的洞主的圖畫的粗劣模仿,而真跡就算留存到現在,我們也已經丟了詮釋的鑰匙。

而他們的聲音,也同樣會自動生成極致逼真、極至燦爛的影像,當他們說“玫瑰花開了”的時候,你閉上眼睛,不是想象玫瑰花在冉冉開放,而是真的,玫瑰花開放得燦爛與明豔,嬌紅的花瓣嵌金線,葩蕊嬌黃,蜂兒采蜜忙……

所以,我跟你說話,會看著你的眼睛,從心靈的窗口窺看你的話到底有幾分真,而他們不用。他們坐在那裏,彼此談天,閉上雙眼,內心的景象展現在對方的眼前,毫無疑義,沒有偽裝。和他們的交流方式相比,有的時候讓人頗覺無力,因為我們的語言看起來,是如此無效且歧義百出的劣質溝通工具。

從網上買到一本小書《心靈探險》(作者Seth,Jane Roberts 譯者王季慶),是一係列“賽斯書”中的一本,讀得人欲罷而不能,幹脆把一整套能找到的全部找來看,花費了整整一年時間,越看越驚豔。

所謂Seth,不過就是一個曾經叫做“賽斯”的靈魂,或者說異界生物,透過一個叫珍妮?羅伯茲(Jane Roberts)的人,從上世紀七十年代開始,花費十多年的時間,想辦法傳遞給我們的許多許多消息。

魯曼尼亞人的生活隻不過是一片森林裏的一棵細樹,一棵參天大樹上的一粒葉片。當世界長大,他們已經消失;當我們出現,他們已經湮滅進曆史的煙雲;當我們拾起一點他們曾經生活過的碎片,這些碎片也被打扮成傳說的樣子。

我們可以說它是假的,說它是無稽之談,說它隻是人類的心智的豐富的想象的衍生物。

可是,萬一它是真的呢?

萬一人類之前還有人類,科技之前還有科技?

萬一靈魂不死,生命不息?

那麼,我們是不是需要止住我們破壞環境的腳步,給自己將來的存在留一席之地?是不是也沒有必要在這一世裏貪求一切,焦灼危急?你看,我們光顧著關注光燦燦的金子,卻忘了看地上的野花和天上的雲彩。

《世說新語》載王安豐婦常卿安豐,安豐不悅,說她不敬,她說:“親卿愛卿,是以卿卿,我不卿卿,誰當卿卿。”生活實際無限,我卻狂想無邊,不是無聊,實在是對這個世界用情極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