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心似箭,馬不停蹄。陳銘滿腦子想著歸鄉,心裏放不下任何事,或者說任何事都沒有比這件事來得重要,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把這些年在外闖蕩的經曆一一告訴自己的師傅,告訴他勇者沒落了,惡魔消失了,當初那個收留的小女孩墨采薇成了新的魔神,還有帝國與草原的戰爭,還有一切的一切。
當熟悉的山林映入自己眼睛,陳銘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悅,眼前的一切景物都是如此熟悉,宛若回到了自己兒時,他記得很清楚,就在叢林深處,在那兒有一棵四人才能合抱的老樹,老樹下麵有一間破舊的小木屋,而木屋前一位慈祥的老人,臉上的褶子笑起來如同老樹皮,他靜靜坐在一簇篝火旁,上麵掛著一個燒水的錫壺,而自己就站在不遠處,一遍又一遍的研習這老人傳授的死靈術。
陳銘止住了腳步,看到了不遠處熟悉的木屋,隻是木屋破敗不堪已經不複往日的樣子。
“師傅,師傅。”陳銘輕聲呼,推開木門,隻見屋內到處積滿一層厚厚的塵土。
難道師傅已經離開不再此地居住?陳銘滿懷心思,巡視一周忽然淚目,他發現木屋後立著一座淺淺的墳墓。
短短時間經曆兩次生死離別,陳銘心中有的隻是感慨。師傅他老了,年歲大了,隻不過當時自己學藝有成,離開時滿心都是朝氣蓬勃,又哪裏會注意到這種事情。現在雖然有陪伴的想法隻不過已經晚了。
陳銘在舊居處守靈半年,借此憑吊對師傅的思念。半年後,洗淨了身上的鉛華和浮躁,陳銘重新走出了山林,第一個出現在心中的念頭就是去見墨采薇,他有點想她了,不知道現在可還好。
墨爵領,那是一個遠離城市喧囂的僻靜之處。它占地很廣,但人口稀少,是帝國內少有的無主之力,就在半年前。一個新晉的帝國貴族來到此地。宣布成為這裏的領主。村民們很少見過這位領主的真容,隻知道領主姓墨,是一位在戰爭中立下赫赫威名的帝國將軍。
領主帶了來很多人,那些移民們有著奇怪的風俗,他們和本地的土著格格不入,信仰著一個被稱為“暗影”的女神。
花了數日功夫,陳銘終於來到此處。一個山清水秀的好地方,隻是人口實在稀少,行了半日才見著一個砍柴的樵夫。
陳銘上前問路,聽說此行的目的地後,那樵夫指明了方向,爾後規勸說道:“小兄弟,還是不要去了。那兒的人太排外。”
“排外?”陳銘心裏一驚,爾後了然。魔族終究還是心存芥蒂,雖然融入了人類生活之中,那種隔閡短時間內卻難以消除。
“謝謝,我自有分寸。”
拜別了樵夫再行十餘裏,陳銘遠遠地終於看到此行的終點,遠遠望去,那是一個建立在高坡的山寨,雖然現在看起來還不明顯,但已經有了一點城堡的雛形。
“看來魔族也厭倦了居無定所的四處漂泊,終於打算在此紮根。”一邊想著,陳銘一邊朝前走去,他看到了一些草原人的麵孔農間幹活,這讓陳銘頗為驚詫,殊不知這是小妖從鳳凰城買來的廉價奴隸,用於領地的建設。
沿著山坡往上走,很清晰地看出來領地的具體規劃,魔族的核心集體定然是居住在山坡高處,那兒易守難攻,領地則以其為核心向四麵八方輻射,住所地勢越低,地位也就越低,是一個很清晰的自上而下的金字塔等級結構。
走到半山坡,陳銘遇到了阻攔。
“你是誰?未經允許,非四大家族的人禁止擅入核心居住區。”
“四大家族?”陳銘默默咀嚼著這句話,再仔細看了看對方一眼,雖然感覺不出異常,但憑借著對方身上和普通村民相比,幹淨整潔的服飾,和他那盛氣淩人的態度,陳銘已經猜出了對方魔族的身份,畢竟魔族對待人類千百年的態度一直如此,隻是這隱藏氣息的手段,就連陳銘也感覺不出他和一般人類有任何一絲一毫的異樣。
“我隻是一個遊客,途經此地……”
聽陳銘這樣一說,那人更不耐煩:“此地方圓百裏都是私人領地,我們不歡迎外人,你既然來了就要守這裏的規矩,看到山腳處的聚落了嗎,那是人類,哦,不,是平民活動的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