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冬天比往常任何一年都要寒冷,雨雪沒完沒了的下,路上結了一層又一層的冰,砸也砸不開,無奈,政府隻能派上推土機。
轟隆隆的聲音席卷著整座冰冷沉寂的城市,連同著早已麻木的身體也漸漸有了痛意。
其實,從去美國的那一天我就知道我留不住他,也許,他本就不該到這個世界上來。所以,從我知道他存在的那一刻起,我就每天不斷的排斥他,我不給他吃,我不給他喝,我也不讓他睡。
可他比我想象中的要堅強,也許是遺傳到了我的雜草基因,他不僅成長得非常好,偶爾還會調皮的折騰一下我。
我不止一次的拿起那瓶藥,我也不止一次的站在手術室門外。
我永遠忘不了,在醫院門口葛青對我說的話,我沒想到會遇到她,我也沒想過要遇到她,她看著我手裏的化驗單,笑著指著我的鼻子說,“蘇晚荼,你活該,這是你的報應。”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她曾經為了我打過架,我曾經為了救她,差點死掉。我沒想到我們會有這麼一天,說不難受嗎?比死還難受,可那又能怎樣,失去的就是失去了,錯過了永遠都錯過了。
那是近半個月來,航空公司第一次發出訊息,明天有一班飛機可以飛往美國。
我坐在沙發上看著手機上那則簡訊,想也沒想,就打電話給了季莫琛。
我以為他不會接我的電話,將近年關,我知道他很忙,他已經有半個月沒來過我這裏了,上次見他,天氣還沒這麼冷,路上還可以通車,他帶我去公寓附近一家新開的韓式料理吃了一頓晚飯。
還是那天我一個人閑著無聊,出去逛街知道的地方。發傳單的女孩站在寒風冽冽的北風裏,一雙耳朵凍得烏紫烏紫的,我不知道她被多少人拒絕了,在我伸手接她手上那張薄薄的紙時,她連連對我說了三聲謝謝。
其實我不太能懂她當時是何種心情,但我看到她臉上那真摯的笑容時,我知道,是我讓她感到快樂了。
我走之前,她開心的告訴我,用這個可以抵五十元,不知怎地,我竟再次朝她伸出了手,“那你多給我幾張。”
和季莫琛在一起後,我漸漸忘了錢是什麼概念,我現在所有吃的穿的用的住的,都是季莫琛的,我買衣服是刷他的卡,沒有額度。以前我看都不敢看的衣服,現在被我嗤之以鼻,以前下一次館子至少得提前半個月做預算,現在那些所謂的山珍海味,讓我看著就想吐。
以前的日子再怎麼難過,至少身邊還有人陪我一起哭一起笑,即使是吃十塊錢的麻辣燙我也會覺得渾身充滿力量,可現在錦衣玉食的生活,卻讓我如同傀儡一般行屍走肉。
朋友,父母,兄弟,工作,同事,曾經的愛慕者,在我選擇轉身投入季莫琛的世界那一刻起,徹底和我分崩離析。
我就像顆野草一般在這個世界飄啊飄,沒有親人,沒有友人,沒有戀人,就這樣孤獨地慢慢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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