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一血(1 / 3)

借著微弱的月色,眾人看清眼前站著的是一個黑衣人。

黑衣人以黑布蒙麵,雙眼中透射出陰冷的目光,手中一柄單刀在隱約的月色下閃爍著忽明忽暗的光芒。

小石頭痛苦的捂著左手手腕,鮮血滴滴落下。

剛才眾人正沉默於沈小義閱讀書信,全然不知黑衣人已悄然從石階潛入洞中。

看來他潛伏已久,選擇在沈小義拿到書信後突然現身。

沈小義湧出一股血性,上前一把將小石頭拉在身後護住。

黑衣人冷笑一聲卻並未阻攔,全然不把眼前這兩個瘦弱的少年放在眼裏,而是將目光望向地上的包裹。

沈小義正想俯身搶奪,卻見黑衣人一刀當頭劈落,刀勢淩厲凶狠,少年慌忙中後撤兩步躲開襲擊。

黑衣人並不開口說話,一個箭步上前,單刀挑起包裹納入懷中。

沈小義瞬間忘記了沈峰的叮囑,不顧一切撲向前去。

這包裹裏是父親的書信遺物,就算拚了命也要奪回來。

黑衣人惡狠狠的瞥了少年一眼,全力刺出一刀,直指少年咽喉。

這一刀毫無保留,刀鋒如電,他隻想在一招之內殺掉這個不知死活的少年。

生死攸關的一刻,張暮維手中拐杖飛速擲出,正中黑衣人單刀,這一擲勢大力沉,直震的黑衣人後退兩步,失去拐杖的老人一個趔趄,跪倒在地上。

黑衣人惱羞成怒,向老人接連劈出數刀,沈小義有意相助卻無從下手。

老人拖著病殘之軀徒手抵擋,由於身體過於虛弱,勉強招架三刀,卻被黑衣人重重一腳踢在胸口。

老人失去支撐栽倒在地,舊病襲來,老人劇烈的咳嗽起來,吐出一口鮮血。

黑衣人揚起單刀重重劈落,顯然是要除去眼前這個唯一具有戰鬥力的障礙。

眼見著刀鋒劈向老人,老人已無可躲避,沈小義情急之下縱身向前,拚盡全身力氣撞向黑衣人腰間。

黑衣人猝不及防,和沈小義一起摔倒在地,竟被沈小義壓在身下。

在這電光火石的一瞬間,沈小義手中匕首一閃,直刺向黑衣人頸部。

黑衣人雙手此時均被沈小義壓住,滿臉頓現驚恐之色,於絕境中奮力曲肘重擊,將沈小義震飛出一丈開外。

但還是為時過晚,匕首寒光掠過,黑衣人頸部動脈被劃破,幾絲殷紅的血線噴射而出。

沈小義遭受重擊跌坐在地,隻感到腹部劇痛不已,五髒六腑像是被擊碎了一樣攪作一團,鮮血不斷從嘴角湧出。

他感覺到自己幾乎無力再支撐,昏昏沉沉的想要睡去。小石頭驚恐不已,慌忙上前扶住他:“小義哥!”

黑衣人顯然是訓練有素,他迅速起身,用單刀割下左邊衣袖係在頸部,暫時止住了噴湧而出的鮮血。

他不想再纏鬥下去,畢竟頸部動脈被割裂,沒有太多的血可以無休止流下去。既然貨已到手,眼下需盡快複命,以防萬一,需再留上一條後路。

黑衣人在眾人心神未定時之中奪路而逃,順手將杏兒一把抓起,從石階躍出土洞之外。

老鐵匠情急之中強行起身,卻感到一陣頭暈目眩,再次栽倒在地,口中大呼:“莫要傷她性命!”說完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沈小義瞬間清醒,他顧不得腹部的劇痛,一把推開小石頭追了出去。

衝出洞外後,眼見著黑衣人已向西邊逃出數十丈開外,杏兒呼救的聲音越來越弱,逐漸變得如同夜色中的微風一般細不可聞。

沈小義深吸一口冰冷新鮮的空氣,頓時覺得腦中空明無比,渾身仿佛猛然充滿了力量,立刻發足狂奔而去。

奇異的事情發生了。他感覺左臂生出一股熱浪,滾滾發燙而渾厚有力,竟讓他感到無所適從,這股能量轉眼間湧遍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