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原味裹胸(1 / 3)

南洲大學主校區後頭的老街不知道哪年哪月開了一家雜貨店,門臉兒不大、門庭冷落,看著頗有些寂寥。大概是經營不下去了,二十年前關了門,自此雜貨店被人淡忘,偶然有人想起竟然記不住它究竟在老街的哪塊地方。

一周前,雜貨店悄無聲息地重新開了張,自此來往於此的街坊四鄰腦海中關於雜貨店的記憶變得鮮活了起來,能夠感歎地對家裏麵晚輩說:那家雜貨店啊,賣的東西可稀奇了。

要問雜貨店在哪裏,抬手一指老街的最裏麵,看到一棵大槐樹便是了。

兩人堪堪合圍的大槐樹如蓋似雲的樹冠下是與其它老建築別無二致的青磚青瓦的小院兒,小院兒臨街的地方做成了店鋪,店門大敞,門上懸著一塊古拙的牌匾,匾上有著三個蒼勁有力的墨色大字——昆吾居。

牌匾兩側伸出來的門梁上各掛著一盞黃皮紙的燈籠,仔細瞧,燈籠裏亮著燈。

“哎呦,店裏麵門檻忒高,我差點兒邁不進來。”在老街上開小超市的李嬸午後閑著沒事兒就走街串巷地到處走走,看著重新開門的雜貨店就想著還不認識裏麵的老板是誰,於是就走了進來瞧瞧。

雜貨店的門檻是真的高,目測下來估摸有三十公分,不熟悉邁門檻的還真是會被拌一下。

“老裏老早的規矩,門檻造高了不是更好迎貴客。”

清朗幹淨、富有朝氣的聲音,李嬸望過去,眼前驀地一亮,好俊的後生,濃眉深目高鼻梁,天生的笑唇彎彎,笑著說話的時候兩頰上的酒窩若隱若現,看起來又帥氣又明朗,還讓人很有親近感。耳垂上趕時髦地戴著一顆黑色的耳釘,倒顯得不娘氣。

“小夥子叫什麼名字啊?多大年紀了?有沒有女朋友?是在店裏麵工作嗎?”李嬸靠到了櫃台上,熱情地詢問著種種,“嬸子有個侄女就在南洲大學上學,長得可漂亮了,要不介紹介紹。”

“謝謝嬸嬸,我還是學生呢,家業沒有立起來,就不說談戀愛的事情了。”薑元知道像李嬸這樣走街串巷的老住戶最輕易得罪不得,不然名聲就在這一片臭了,天知道半天過後會傳出多少是非。笑著請李嬸在一邊的茶座那兒坐下,薑元給她倒了一杯水果茶,六月初夏的午後喝上一杯酸酸甜甜的水果茶最好不過。

“成家立業是好事兒,但談戀愛也不能夠耽誤,等畢業了好女孩兒就被人家挑走了。”

李嬸苦口婆心,恨不得立刻就打了電話把自己的侄女喊過來介紹給薑元,薑元始終報以微笑,並沒有答應。

李嬸遺憾地咂咂嘴,就跟著薑元閑話家常,了解到更多,這才知道昆吾居重新開業店老板就是眼前的小夥子,說是過來繼承家業的,也不準備做大,就想給店裏麵的貨物找到有緣人。聊了很久,灌了一肚子的水果茶之後李嬸心滿意足地走掉了,不出半天,這條街上的人肯定都會知道昆吾居的老板是個姓薑的年輕後生。

抬高了腿跨出門檻,李嬸下意識地往旁邊的櫃台那兒看了一眼,看到了電腦屏幕後頭戴著黑框眼鏡的女人,心裏麵覺得有些莫名的熟悉。走出昆吾居,站在陽光下,李嬸驀地後脊發涼,二十年前她還是個丫頭片子的時候就不時來昆吾居找店老板嘮嗑,見過裏麵的幾個店員,其中就有那個女人……

“怎麼可能,二十年過後了我都成大媽了,她怎麼可能還是小姑娘,肯定是看錯了。”李嬸自言自語了一番,快步地走回了家。

…………

……

昆吾居內,“L”形狀的大櫃台後麵是貼著牆擺放的貨架,貨架上放著雜七雜八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櫃台短邊的那頭放著電腦,後麵坐著的女人是店裏麵的網店客服,店老板薑元搬了一張高腳凳正對門在長邊那頭後麵坐著,在店員珠珠“噠噠”清脆的敲擊鍵盤的聲音中思緒亂飛。

他抬手摸到右耳耳垂,耳釘便落在了手心中,拿到跟前,“耳釘”如有自己的意誌一般變大變小,黑洞洞的它有個名字叫做玄鑒,是昆吾居主人最重要的身份象征,整個雜貨店內的貨物絕大多數都是玄鑒吐出來的。

玄鑒據說是連接著弱水的河底,“弱水三千,鴻毛不浮”,沉進去的東西唯一出來的方式大概就是通過玄鑒重見天日了。

玄鑒怎麼到他手裏、他怎麼接手了三界唯一雜貨店昆吾居,事情還要從一周前他剛剛重生那會兒說起。

不錯,薑元本身就不是個普通人,他是經曆了十年困苦後重生到22歲的。重生那天他正坐在車上,開車的是爸爸,媽媽坐在副駕駛座上扭頭教育著叛逆期的妹妹要好好和哥哥相處,妹妹坐在他的旁邊悶著頭不吭聲。

當時的情況並沒有給薑元多長時間來適應重生的時差,因為車子再往前開就會遭遇到毀滅性的車禍,他們全家隻會活他一個,並且肇事逃匿的罪魁禍首會因為錢權地位逍遙法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