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商算了下時間:“大概後天吧。”
白漾點頭。
喬商問他:“你呢？”
“應該會留在醫院裏過年了。”
剛剛那個輪椅上的女人喬商也看了一眼，長的很好看，端莊大氣，隻是皮膚有種病態的白，看上去有點憔悴。
“剛才那個人是你媽媽嗎？”
白漾一愣，然後點了點頭:“癌症，病了很久了，她的身體一直都不是很好。”
他說的輕描淡寫，喬商的步子突然停下。
白漾走著走著就覺得身邊少了點什麼，轉身，喬商正站在他身後，鼻子被冷風吹的通紅，像一隻小麋鹿一樣。
沉默了好久，她突然開口:“白漾……”
白漾挑眉，打斷了她的下半句:“想安慰我？”
他往前走了兩步，站在她麵前，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聲音輕輕柔柔的:“放心好了，我沒你想的那麼脆弱。”
喬商吸了吸鼻子:“可是……”
她終於還是咽下了後麵半句話。
白漾的手順著她的頭發滑落到了耳垂，冰冰涼涼的，皺了皺眉:“怎麼不多穿點？”
喬商伸手扯出了裏麵的毛衣:“穿的夠多了，喬陽都說我穿的像個熊。”
白漾盯著她看了好久:“我怎麼覺得你今天特別乖。”
喬商一下子就紅了臉:“什麼嘛，你說話怎麼越來越像我爸了。”
她低頭去踹麵前的雪塊:“我這次回去，怎麼著也得待上大半個月。”
白漾沒說話。喬商抬頭:“你就沒什麼話要和我說的嗎？”
“有啊。”
“什麼？”喬商有些小期待。
“一路順風。”
……
喬商穿的風衣口袋就是個擺設，隻能放進去兩個小指頭。
她的手凍的通紅，不時低頭哈氣。
白漾握著她的手，一起放進了自己的大衣口袋裏。
他的手很大，正好包裹住了喬商的手。
喬商覺得一陣酥麻，低著頭，任由他牽著自己。
片刻後。
“喬商，你的手怎麼肉肉的。”
……
“肉多聚財，你懂什麼啊。”
兩人沿著醫院走了一圈，一直到喬陽的電話打過來。
白漾伸手撫落了喬商頭發上的雪花:“你回去那天我可能送不了你了。”
喬商點頭:“照顧好伯母，我先走了。”
她走了兩步，白漾叫住她:“這個，當做送別禮物吧。”
他向上的掌心放著一堆糖果，糖紙顏色很好看，有粉有藍，還有的是卡通人物。
喬商伸手接過糖果，調侃他，道:“想不到騷漾也有少女心啊。”
白漾輕笑出聲:“是那些護士送給我的，我本來沒想要的，後來想到你喜歡吃甜食，就拿了幾個。”
喬商的臉又紅了一陣，生怕被白漾看到了，於是低著頭:“那行吧，我先走了，年後見。”
頭頂，一道低沉有磁性的聲音傳到她耳朵裏:“恩，年後見。”
喬商回家那天蘇三抱著她死命的嚎，不是因為舍不得她，而是過年以為她必須得回家麵對她家那個女魔頭了。
蘇三的媽媽發起脾氣來很嚇人，這點喬商是親眼見過的。她對蘇三深表同情。
說了幾句以示鼓勵的話就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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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到了一定的年紀，過年就成了一道不得不跨的鬼門關。
催婚的，問工資的，還有一堆上門走親戚的熊孩子。
喬商覺得心很累。
她打開微信劃拉了一圈，最後視線落在了那個唐老鴨頭像上麵。
她回來以後就沒和白漾聯係過了，也不知道她媽媽的病好點了沒有。
“在幹嘛？”
她發了這條消息沒多久，對話欄上顯示對方正在輸入。
他發了一張下雪的照片。
“陪我媽看雪。”
“真好，B市今天是大晴天。”
然後白漾的視頻電話就打過來了。
喬商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打扮，勉強合格，於是按了接通。
白漾的鏡頭沒有對著自己，而是那些洋洋灑灑的大雪，周圍有些嘈雜，他的聲音像是冷冬天裏的暖陽一樣，劈開嚴寒到了她心裏。
“好看嗎？”
屏幕一共也才那麼點大，喬商隻看的見白皚皚的建築物。
卻還是點了點頭:“好看。”
然後白漾就將鏡頭對著自己了，黑色的圍巾擋住了他的下巴，看上去好像瘦了一點。
喬商毫不吝嗇自己對白漾的讚美:“漾哥還是這麼帥啊。”，
白漾輕笑出聲:“你……”
喬商一臉乖巧的等著他誇獎自己。
“臉上還是塗的腮紅？”
……
“風吹的，我正遛狗呢。”說著，她將鏡頭對著正在地裏撒歡的哈士奇，小小的一隻，還很可愛，“可愛吧。”
“可愛。”
他話音剛落，就聽見了手機裏傳來喬商的怒吼聲:“DK，別在那裏拉屎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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