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是你們年輕人的世界,我出去做什麼?又能做什麼?”聖心溫聲說道,眼底深處卻含著幾分無奈。
“其他的什麼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娘會在外麵。”鳳青嵐幽幽說道。
誰料,聖心聞言竟緩緩搖了搖頭,苦笑道,“沒錯,小若在外麵,可外麵不止有小若,出了這裏,會有另外一個人照顧她,給她幸福。”
“聖心前輩,每個人都無可取代。”鳳青嵐望著聖心的眼睛,輕聲說道。
聖心愣了愣,突然溫柔的笑了起來,“你知道麼?有了這句話,我這一生,便無憾了。”
第二日,鳳青嵐便帶著聖族人馬出了聖域,一路長途跋涉的朝著長安城而去。
三天之後,天機崖上,一座新墳孑然而立,空空的墓碑之下,白色的野花迎著微風開的燦爛,一如聖心曾灑在天機崖上的溫柔淺笑……
半月之後,長安城外,一隊車馬被守城的官兵攔下,“什麼人!下來,檢查!”
為首的馬車被敲響,聖訣冰冷的聲音透過馬車車窗傳進馬車之中,“公子,城門有官兵攔路。”
“嗯,不怕。”馬車中,一女子的聲音一如婉轉輕啼的黃鶯,讓人聞之心悅。
片刻之後,馬車車窗被一雙纖細白皙的手掀開,一塊令牌被從內拋了出來,隨之而來的還有女子鶯歌一般的話語,“聖訣,你將這塊令牌拿給攔路的官兵看,他們自然會放我們進城。”
聖訣接住那令牌,低頭望了一眼,便回道,“好。”
“站住!什麼人!沒聽到我的話麼?讓馬車上的人下來!進城要檢查!”見聖訣朝著自己靠近,那守城的士兵不由舉起手中鋼刀,大聲喊道。
聖訣抿了抿薄唇,拉緊了手中韁繩,停在了那士兵身前幾步遠的位置,將手中的令牌朝著那士兵揚起,冷聲問道,“你們可認識這個?”
“什麼?”那士兵一看到聖訣手中的令牌,立刻便大驚失色,接著膝蓋一軟便朝著馬車的方向遙遙的跪了下去,並大聲喊道,“越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接著,所有的守城士兵都朝著馬車的方向跪了下去,並齊聲高呼,“越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雖然所有守城的士兵都知道越王爺如今在長安城中,可這一批守城的士兵都是跟著越王爺從天下第一大會上回來的,而且,他們更知道這塊見令如見人的令牌越王爺隻給了一個人,那就是越王妃!
若問如今東陽最不能得罪的女人是誰,那無疑便是越王妃了!
想想看,越王爺最為寵愛且獨寵的女人,東陽皇帝禦口親封的第一夫人,閻羅老人寵愛的孫女,北齊公主公認的好友,東川家昭告天下承認的主子,天下第一莊承認的主事人……
哪一個身份都不是他們能夠惹得起的啊!
就在所有的守城士兵都戰戰兢兢的等著越王妃大發雷霆的時候,卻聽到馬車中傳來溫和的輕聲細語,“起來吧,怎麼,現在本公子可以進去了麼?”
一聽這話,守城士兵簡直如同得到了特赦,立刻便連滾帶爬的讓開了城門的位置,並列隊目送著車隊進了城,直到鳳青嵐乘坐的馬車消失在了諸位士兵的視線中,所有人才算是真正的鬆了口氣。
而這一切,鳳青嵐都一概不知道。
車隊已經走過了小半個長安城的時候,守在馬車旁的聖訣才猶豫著敲了敲馬車,輕聲問道,“是要直接回越王府麼?”
等了一會兒,鳳青嵐的聲音才從馬車中傳出來,“聖訣,你帶著令牌進王府找敖炎烈出來,便說我在城中客舍等他。對了,記得把雀兒帶出來。”
“好,我這就去辦。”
等馬車外聖訣的馬蹄聲走遠了,坐在鳳青嵐身側的幽若才望著一臉淡然的鳳青嵐,皺著眉出聲道,“嵐兒,為何不回越王府?可是越王爺對你不好?若是當真如此,娘替你教訓他!替你出氣!”
鳳青嵐愣了一愣,接著笑著搖頭道,“娘不要多想,這一次回長安城可不是我一個人,還有那麼多的聖族勇士,若是我們直接回越王府,被有心人看到了,難免要生出些事端來。”
“那為娘帶著聖族勇士住客舍便是了,你盡管回王府罷。”幽若想了一想,果斷說道。
“娘……難道才不過半月的時間,娘就已經開始嫌棄我了麼?連和我一起都不願?”鳳青嵐吸了吸鼻子,略顯委屈的說道。
見鳳青嵐這般模樣,幽若立刻便無奈的投降了,“好好好,就依你,就依你!不過啊,若是越王爺敢欺負你,你一定要告訴娘!娘絕對站在你這一邊!”
“娘放心便是,嵐兒絕不是會受人欺負的性子。”鳳青嵐立刻便笑著說道,心中卻是暗道,若是敖炎烈膽敢騙她,她一定提著刀帶著娘家的聖族勇士血洗越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