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弱氣短仍何歡?(2 / 2)

”怎麼,這就不行了?再來啊“明明子默挨打了多少,可是他還是對著前麵的蘇狗喊道。仿佛自己才是勝利者一樣,蘇狗都沒有被子默打幾下,他下不去手。

他喘好氣之後起來看著子默說道:“不打了,沒意思”說完自顧自的找了一塊石頭坐了下來。

“你這人太好了,太乖了。太軟弱。說好聽叫軟弱,說難聽就是懦弱!”

他從口袋裏拿出一包壓扁的煙盒從裏麵抽出一根沒斷的,一邊叼著一邊用打火機點燃,嘴裏含糊不清的說道:“心腸太好隻會被欺負的,連打我你都不敢”說完猛的一口把手上還剩下半截的煙一口吸掉。然後站起身一口煙全部吐在還愣神的子默的臉上。

“呸,回去了。”一口唾液吐在了餘修腳邊,說完還是一馬當先的往教室走。子默呢,還在愣神中,跟在蘇狗的身後腦海裏全部在想著他說的話。是因為自己太懦弱了麼,是因為乖所以被欺負才。。。身體的疼痛在夜色的掩飾下,一波又一波的刺痛著子默。

那你為什麼欺負我呢,我哪裏又惹到你了?我乖我的,你為什麼在我的世界裏狠狠的打了我一巴掌呢。那我為什麼要乖呢。當子默已經坐在了教室裏了還在想著。想不懂想不通。。

他想到了夏天小學的時候,他和同村的小夥伴們會走在一條大壩上。每年的夏天會有無數條黃色蛇在壩坡上蜿蜒盤桓,而他和他的小夥伴們每發現一條都會興奮的跑過去,拿著石頭渣土。和小夥伴們一起追逐著黃蛇,每次那些蛇都會倉皇的逃跑。我們就像它們的天敵一樣,被我們追逐致死。聰敏的會鑽進洞裏,滑進水裏。

又是一個夏天,隻有一倆條小水蛇偶爾路過。再也見不到那種全身金黃的蛇了,大壩路上少了些追逐的樂趣。子默那時候才突然想起,那是什麼蛇,有名字麼?我為什麼非要打死它呢。那時候他還是不明白。

最深刻的一次是他和小夥伴路過一個螞蟻窩,密密麻麻的螞蟻如同掉在地上的一塊黑餅。村裏的夥伴連忙跑回家端了一盆滾燙的開水,子默則是蹲在螞蟻窩跟前安靜的看著整個螞蟻窩的遷移。正當子默看著好玩的時候,他的小夥伴緩緩的倒下開水

整個世界安靜了,但是螞蟻的世界卻是崩潰了。呲呲呲的熱氣往上翻著,而那塊黑餅如同活了一樣瘋狂聚扭著。

“好玩吧?走啦回家了”小夥伴昂著頭好似勝利的將軍,拍了拍子默的肩膀就率先回去了。而子默則是稀奇的看著地上夥伴的傑作,可是看著看著子默的眼珠卻是濕潤了。那時候開始他覺醒了那個善字,他覺得這種對他沒造成威脅的生物自己不該隨意的去毀滅他們。

夜裏子默在家裏,還是那個地方。抬著頭看著星空,自言自語著。好像夜空裏的星星重新拚湊了個自己一般。

我,,為什麼要承受這樣的痛苦。天上的星星不會說話隻會輕輕閃耀著~

因為,,,你太弱。因為你太軟。子默對著天空看著漫天的繁星自語道。

那怎麼辦,他們認識的人多,還有高年級那些混社會的。而且打人是不對的,明明那麼痛。

子默像個傻子一樣看著星空說著隻有他自己聽著的話~

怕麼,就是因為你太理性了怕這怕那的所以才會受到不公平的欺淩。

是這樣麼,,

是這樣吧。。子默的整個身影融入進黑暗中聲音聽的愈發不真切了。

這種欺淩子默都不敢告訴媽媽,因為更像是同桌般的打鬧。告訴了媽媽,媽媽頂多以為是一些小事,又或者是跟班主任說調位什麼的。可是那樣他自己在班級裏感覺又低了一等。原本就自卑的他更沒辦法抬起腦袋了。

第二天子默又變回來原來的樣子,和同學嬉笑打鬧。可是他的心越來越冷了,額頭已經開始起皺紋。那是他開心不起來煩惱頂在腦袋上,他隻能靠著皺眉才能頂起那僅剩的自尊,他不想被班級裏所有的同學嘲諷。要是和家長說了,班級裏就會說屁大的事就會跟家長說,沒用,丟人。

經過那天晚上之後蘇狗也不那麼沒事就欺負子默。但是子默的自尊都破的稀稀拉拉的。那晚回來,蘇狗吹噓是怎麼怎麼打子默的。然後班裏有的男生就不嫌事大,像周武就說子默垃圾,白長那麼壯實的身子,肉都是白吃的。

每次聽到這些嘲諷,子默就笑笑~他不知道該怎麼回複,隻能用笑掩飾他的傷疤。誰沒有年少衝動呢,可是子默呢,好像老了,他沒了衝動。理性的不像這個年齡的人,他把自己放的越來越卑微不起眼。他想讓班級裏的人忘記他的不堪,而每天夜裏等爸媽都睡了,他一個人在屬於他的那片星空下喃喃低語說著他的不平,他的無力。

他有些想在二班的那一個月的時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