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幕遮行了一禮,客氣道,“在下山間野人,姓蘇名幕遮,見過夫人。”
“蘇幕遮?”許夫人聞言大驚,道,“魯南蘇公子,蘇幕遮?”
“蘇某一介白身,陋名不足掛齒。”
“蘇公子謙虛了,”許夫人一臉仰慕地行了一禮,又看了看一邊的太子和太子妃,才道,“卻不知,蘇公子適才為何而笑?”
“是蘇某無狀了,夫人恕罪。隻是,當下這情況,我們是不是應該盡快找到潘二小姐才是?”
許夫人點點頭,回道,“的確如此,但若是這女人不說,我們又如何找到寧兒呢?”
蘇幕遮又是一笑,道,“蘇某說句直白點的,潘二小姐身負武藝,尋常人想要將她拘起來,怕也不太容易。而阿四姑娘,上午她們二人才鬥過一場。”說到此處,他不知想到了什麼,頓了頓才道,“蘇某那時便在當場,她們二人打了個平分秋色。所以,別說將潘二小姐藏起來,便是將她製住,光憑阿四姑娘一人也是不太可能的。”
“這”
許夫人一想的確言之有理,猶疑道,“既然如此,不知蘇公子可否幫我們找到寧兒,寧兒她”說著,眼眶一紅,又忍不住哭了起來。
軒轅徹見狀歎了口氣,朝蘇幕遮笑道,“素聞蘇公子謀略第一,不知可否出手相助,解了孤這燃眉之急。”
蘇幕遮卻瞧了眼氣呼呼的阿四,暗暗搖了搖頭,拱手道,“能為太子殿下效勞,蘇某的榮幸。”
軒轅徹聞言喜形於色。
許夫人更是拉著太子妃,偷偷抹幹了眼淚,道,“不知蘇公子,可有什麼辦法?”
“辦法卻是沒有的,”蘇幕遮淡淡一笑,道,“不過,凡事都有蛛絲馬跡可循,找到了藤去摸瓜,便方便很多。”
話落,他轉身指了指那丫鬟桂香,道,“你剛才說,潘二小姐本是要回去整理妝容,最後卻先去了戲台後台?”
桂香早已止了眼淚,恭敬道,“回公子的話,的確如此。”
蘇幕遮眸光一轉,道,“得了殿下與娘娘的賞,不是應該盡快回去換洗,怎就先去了後台?”
金四娘聽到此處,再次道,“潘二小姐將台上用過的兵器放回了原處,然後就離開了。”
“不不不,”蘇幕遮擰眉搖頭,低聲道,“肯定不僅僅是放兵器。”
這次,連太子妃也忍不住道,“那,蘇公子以為寧兒還要去後台做什麼?”
蘇幕遮看了眼好奇不已的眾人,緩緩道,“這個嘛,蘇某得先去後台看看方能知曉。”
於是,夜半之時,一眾人都毫無睡意,各懷心思地趕到了唱戲的後台。
後台掛滿了戲服與道具,梳妝台上更是亂成一片。蘇幕遮徑直走到其中一架梳妝台前,問道,“這是?”
金四娘連忙道,“這是為潘二小姐準備的梳妝台。”
“那為何幹淨整潔,似乎沒人用過?”
“這個,”金四娘也一臉奇怪地回道,“潘二小姐許是覺得後台髒亂,來的時候便已經自己畫了好妝容,連衣服都是自己準備的。”
“哦?”蘇幕遮抬了抬眉,眸中暗光一閃,沉聲道,“如此說來,潘二小姐來和走的時候,都是畫著妝容,穿著戲服的?”
“的確。”
蘇幕遮若有所思,顧不上身旁許夫人、太子妃人等的盤問,又停在了一堆箱子旁邊。箱子一個挨著一個擺得很整齊,裏麵盡是些衣物用具。
他環顧了下四周,最後指了指中間一處,道,“此處怎麼是空的,原先放了什麼?”
金四娘看了眼那空處,正好是一個箱子的大小。於是,轉身問了身邊之人,才回身道,“此處原本放了一隻木箱子。”
蘇幕遮再次環顧了四下,道,“那麼,那隻箱子呢?”
“箱子,被抬回了潘二小姐的院子。”
此言一出,場中眾人都是精神一震。軒轅徹沉聲道,“箱子怎會被抬去潘二小姐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