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最好的私人醫院最高層，就在一個小時前被封鎖，一切不相幹的人都不能進去。
季揚坐在搶救室外麵的凳子上，腦海中閃過的都是戚不複的身影，這些日子以來發生的一切事情。
戚不複剛從監獄出來瘦弱的樣子，倔強的反抗他的樣子，生無可戀的天下樓的樣子……
他說，季揚，我們兩不相欠了。
兩不相欠……
何清流何其聰明，不過是在旁邊看著，都猜出了季揚現在想的什麼。
他好不容易才做到這一步，讓季揚對戚不複懷恨在心，怎麼可能就因為戚不複的要死不活而放棄？
想到這兒何清流放下手中的文件，坐到了季揚的身邊，低聲道：“季揚，他現在這樣都是咎由自取而已，你也不用愧疚，他對你就沒有半點真心。”
何清流的聲音和話語像是有魔力一樣，讓季揚對戚不複的愧疚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腦海中閃過的隻有父母的死訊和戚不複的狡辯。
見自己的話起飯作用了，何清流嘴角的笑容深了兩分，接著說道：“誰的人可是你的父母啊，不要那麼傻，現在他就算是死了那也是應該的，去給你的父母償命。”
何清流說話的時候很慢，聲音輕輕的，在走廊上回蕩著，一遍一遍的傳進季揚的耳中。
“爸媽……”季揚想到了自己聽到父母死訊時的樣子，頓時無助的靠在了凳子上，就連呼吸都深了一些，“我的爸媽……”
他以前也是有父母的，他也是家裏的大少爺，從小養尊處優的長大，直到突然聽到雙親去世的消息，猶如平地驚雷，他在一夜之間失去了最愛他的兩個人。
而罪魁禍首就是戚不複……
看季揚真的這麼快就被自己說通了，何清流的心中別提多激動：“季揚，讓醫生別搶救了，讓他死了吧，隻有他死了才能贖罪。”
原本沉浸在仇恨中的季揚聽到這話，瞬間就抬起了頭，直直的看著何清流，目光冰冷尖銳，哪有剛才的迷離。
何清流原本還有些得意，這會兒對上季揚這樣犀利的目光，心中有些慌亂了起來，臉上的笑容也帶上了兩分麵上：“季揚，怎麼了？”
“你好像很想讓戚不複死？”季揚反問。
聽到季揚的話，何清流反倒是鬆了口氣，淡淡的說道：“我這不是為了你好嗎？”
他是有私心，可是這些私心也絕對不會告訴季揚的。
“是嗎？”季揚明顯不相信。
“當然。”何清流的口氣肯定，沒有露出一點兒說謊的痕跡來。
季揚眯了眯眼睛，直直的看著他，何清流最後還是沉不住氣了，低聲問道：“你不願意相信我？那個戚不複留著就是一個禍害，晚點兒處理了不是更好嗎？”
“閉嘴！這是我的事情，用不著你在這兒指手畫腳的。”季揚一聽到處理兩個字，心情都差了起來。
戚不複在何清流的眼中，就像是一樣物品一般。
何清流見事情沒有往自己想要的方向發展，頓時有些著急了：“季揚，我說的這些都是為了你好，這個戚不複他……”
“啪！”把掌聲在安靜的樓道上和在的刺耳，讓何清流自己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