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十年房租(2 / 3)

現在李大棍說到這裏,又他媽提兄弟情義,我知道他肯定是想多要點錢了。媽的,這家夥真是愛財如命啊!

我說,等店一開張,生意好第一個給你漲工資。

李大棍高興地說,就衝你這句話,我肯定掏心窩子給你幹!

晚上等火火和李樂睡覺了之後,我躺在床上,偷偷給恬美打了一個電話,電話裏輕輕傳來一陣銷魂的聲音,說,香皂,等你這個電話好久了呢!

這聲音像陳年老酒一樣,瞬間充滿我的全身,弄得我有一種似醉非醉的感覺。

但是又有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因為旁邊屋就是火火,很怕她聽到,我低著聲音,輕輕地說,其實我早想給你打電話了,不過最近很忙……

沒等我說完,恬美說,香皂,我要離開這地方了。

我心裏咯噔一下,假如她要走,我的計劃就完蛋了。我說,為什麼要走呢?去哪呢?

恬美輕輕地歎了一口氣,這一聲歎息仿佛一下子歎到了人的心裏,格外讓人傷感,她說,香皂聽過項莊舞劍意在沛公的故事嗎?

我很驚訝,看似染盡風花雪月的恬美,竟然還知道曆史故事。我說,知道知道,我讀過那篇文言文。

恬美又說,你們男人可真壞啊,是不是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我似乎知道恬美要表達什麼意思了。她的話我不好否認,說,應該還有好男人的。

恬美幽幽地說,我為郎君彈美曲,郎卻讚我顏如玉。我為郎君縫新衣,郎卻思戀洞房時。

這句話我根本沒聽過,估計是恬美自己編的。

可這話聽得我內心一陣傷感。我知道恬美要走是什麼意思了。她的工作得不到認可,男人隻是向往她的身體而已。她上次說在酒吧工作,估計她也沒做好。肯定做不下去了,記得第一次見她從按摩店出來的時候,我似乎也想入非非了呢。美好的記憶湧起,依稀記得那個路燈昏黃的夜裏,她穿著緊繃繃的白色褲子,我走在她身後……

恬美說,香皂你在想什麼呢?

我說,沒想什麼沒想什麼。

恬美說,那你再見我一麵吧。就現在吧!

我頓時手忙腳亂,不知如何是好。

屋子裏一片漆黑,滿屋的黑暗,仿佛要迫不及待地跑出去了。

我沒有馬上回答恬美,輕輕走到小陽台上,點上一支煙,看著外麵燈光的亮和夜的黑在平靜地廝殺,我心裏一陣矛盾。恬美這個性感的女人在這個平常的夜裏發出邀請,我究竟是去還是不去呢?這樣一個在燈紅酒綠的世界裏還獨善其身的女人,也是難能可貴的了。雖然跟她並不熟絡,可是心裏感覺已經是老朋友了。一個老朋友臨走要求送送,似乎也不過份。

抽了兩支煙後,我悄悄穿好衣服,輕輕地大開門,正要出去,洗衣粉卻聞聲跑過來,跟著我。

我笑著看了看洗衣粉,說,你要跟我一起去麼?

洗衣粉親昵地用頭蹭著我的褲腿,我看著它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我在客廳找到李樂給洗衣粉買的那個小細繩,找的時候跟作賊似的。

我給洗衣粉把繩套在脖子上,把洗衣粉牽到了樓道裏,然後躡手躡腳地用鑰匙一點點的把門鎖上了。突然我發現我有做賊的潛質,心裏一陣暗爽,假設這是一次偷情的話,發現男人其實並不在乎偷情的對象是誰,上癮的其實是偷的過程。

直到走出小區,我七上八下的心才踏實下來。那陣洶湧的心跳真讓人有點吃不消。

洗衣粉跟我一樣興奮,左躥右跳的,快要拉不住它了。我驚訝的發現,洗衣粉長大了不少。

可能近段把心思都放到了餐廳上麵,對洗衣粉疏於照顧,沒有發現它的變化。

我打了一輛車,司機看我的眼神有點不正常。也是,有誰在半夜牽著一條狗打車呢。

司機說,你到哪啊?

我一愣,情不自禁笑了,光顧著心裏矛盾呢,竟然忘了問恬美在哪裏。

我說,師傅你稍等一下,我問問。

我又給恬美打了一個電話,接通後,電話裏一陣吵鬧,我說,恬美你在哪呢?

恬美大聲地說,我到酒吧了,我們在酒吧喝點酒聊聊天怎麼樣。

我說,好啊。

我問她在哪個酒吧,她也說不具體,結果我越聽越糊塗,最後實在搞不清楚在哪了。

司機不耐煩地說,把電話給我,我對路比較熟。

我說,恬美你等一下,我把電話遞給出租車師傅,你給他說啊。

果然,司機沒問兩句,就知道了。然後飛速地向目的地開去。

司機開著車,仿佛飛一樣,一會兒上橋,一會兒過巷的,比瘋狂出租車還快,我覺得平時坐出租車沒這麼快啊,估計這司機怕洗衣粉在他車上又拉又尿的,才如此著急。

酒吧我平時還真的很少去。受不了那種虛假的格調。平時也就跟胖子他們找個不錯的小店,安安穩穩地喝兩杯。我站在酒吧外麵,看著酒吧的牌子流光溢彩,猶豫了一下還是順著小樓梯上樓了。

上去之後發現不是酒吧,我靠,不會是恬美故意逗我吧,,我又退出來看了看門口掛的牌子,明明寫著是酒吧。

我拉住一個人問了問,那個人看也沒看,指了指下麵說,地下呢。

我才反應過來,原來酒吧在地下麵,我又進裏麵找了找,果然有樓體延伸到下麵,黑慘慘的,真他媽恐怖,幸好身邊有洗衣粉壯膽。我有點敬佩那個司機師傅了,這麼犄角旮旯的地方還能找到。

恬美看到我,高興地迎過來,說,香皂好久沒見了呢。

我看著透露著成熟女人韻味的恬美,聞著她撲鼻而來的體香,攙著酒吧落寞的音樂聲,我覺得我有點醉。趕緊牽了一下洗衣粉,穩住了心神。

我心潮起伏地說,是啊,好久沒見了。

恬美用迷醉的神情看著我,估計她喝酒了,她說,那我們就抱一下吧!

聞言我心跳立時加速,感覺酒吧的燈光太閃爍,我有點頭暈,我差點脫口而出,說,好啊好啊,趕緊抱一下吧。可是洗衣粉通過細繩給我傳來陣陣的提醒,假如它會提醒我的話。

結果我沒有勇氣說出“那我們就擁抱吧”這句話來,好男人不會抱老婆之外的女人,不是嗎?

恬美笑了一下,張開胳膊象征性地抱了我一下。

我多久沒有接觸其他女人的身體了?雖然蜻蜓點水似的擁抱,卻讓我心神蕩漾。我呆立在原地,看著恬美豐腴性感的身體,感覺口水都要流下來了。繼而那個日本小秘書的美妙的嬌軀又浮現在我的腦海裏,讓我一陣眩暈。這時候酒吧的音樂停了,我卻呆立著,看著這個小小的地方,有點恍如隔世的感覺。

恬美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說,來香皂,喝兩杯,給你介紹一個我的好姐妹。

我驟然驚醒,內心格外自責。想不到在這樣的環境這樣的氣氛裏,竟然讓我的思緒有點亂。

等入座之後,我才發現原來跟恬美一起來的還有一個女孩子。齊耳短發,看起來很利索。妝畫得有點豔,但是在我犀利的眼神下,依然分辨出了她長相平平的臉。

她看著我,說,想不到恬美還藏著一個大帥哥呢,幸會幸會!

我有點不好意思,說,一般一般,久仰久仰。

她哈哈大笑,我感覺她臉上抹的粉都嘩啦嘩啦掉下來了,很是恐怖。我不由自住地把我前麵的酒杯往身邊挪了挪。

恬美笑著說,你們演電視呢,好好說話。小俞,跟香皂介紹一下吧。

那個叫小俞的女孩說,我叫仁俞,名字沒什麼含義,我爸姓仁,我媽姓俞,好記吧?

我心想這樣起名字也行,真有意思。

我說,我叫童香皂。

我拉了拉繩子,指著洗衣粉說,它叫洗衣粉。

恬美和仁俞一下子樂了起來。洗衣粉不滿地叫了兩聲,她們就更樂了。我覺得我臉的臉像水泥一樣凝固了。感覺非常丟人。

恬美看著洗衣粉,拿了一粒花生給它,說,乖,吃吧。

洗衣粉看著一動不動,不理她。我覺得洗衣粉給我長臉了,以後我一定要向洗衣粉學習,對待美女不能心慌意亂,一定要心如止水。

仁俞說,牽著狗來酒吧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你可真是有品位啊,香…皂……

說到名字上,她又笑了起來。

我馬上轉移話題,說,恬美你說你要走了?

恬美的神情沉了下去,說,呆不下去了,要回家啦!

仁俞說,香皂你們男人可真是過份啊,逼人太甚哦。

通過了解我才知道,原來恬美在酒吧打工的時候,一直有男人騷擾她,攪得她不得安生,最後無奈之下才生出離去之心。

我說,恬美我最近正在搞一個餐廳,還沒開業,想不想過去幫忙?

恬美猶豫了一下,沒說行不行,向服務生給我要了瓶酒。

服務生送酒來時,看著我的洗衣粉,露出驚訝的表情。但是也沒說什麼,轉身走了。

我抓起小小的酒瓶,喝了一口,說,待遇優厚哦。

恬美慢慢地喝了一口酒,似飲似品,說,有點累了,就是想回家呆呆。

仁俞說,香皂啊,我替恬美姐去行不行啊?我沒工作啊,我上過大學哦。

我看了看仁俞,覺得她臉上的粉掉得差不多了。我說,反正我還沒招人,可以先考慮你哦。

仁俞一聽很高興,卻又很不悅地說,如果你招夠人,你就不要我了嗎?

我聽到她說“你就不要我了嗎”這句話,感覺很容易引起岐義。再看看她裝飾濃重的麵容,我很有悖真心地說,當然不是了,你那麼漂亮。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仁俞極其開心地笑了一會兒,說,你可真會哄女孩子開心。

我再看她時,感覺臉上的東東都已經掉幹淨了。

我看了看若有所思地恬美說,不勉強你,覺得有意向就跟我聯係吧。

恬美的眼神越加迷離了,說,香皂讓我再考慮考慮吧。不說這個了,怪悶的。

她又喝了點酒,說,香皂第一次見麵時,我讓你去家裏坐坐,你說你老婆在家等你,你真的結婚了嗎?

我心想看來她還記得我說的那句話,我說,跟結婚差不多了,等時機成熟了就馬上結婚。

恬美流露出異樣的神情,說,我好羨慕你老婆呢,有你這樣的好老公。

我心想那晚剛從派出所出來,又身無分文,真是落魄之極,假如在春風得意的情況下,還真難拒絕這樣一個美好的邀請。我說,還好吧,偶而的出軌,男人不認為是背叛。

此時,酒吧裏又響起音樂,曖昧的燈光亮起,一個長發亂七八糟的男人站在台上唱起歌來,調子有些不合時宜,很聒噪。因為洗衣粉都有些不耐煩了。

恬美似乎沒有聽清楚我在說什麼,問我,你說什麼?

我大聲說,男人要做好男人!

恬美點了點頭,似乎對這個說法很滿意,合著音樂的節拍,輕輕哼唱起來。

那個仁俞似乎不能喝酒,沒見她怎麼喝。她說,香皂你真的開餐廳啊。

我有些聽不清楚,說,是啊,真的。

她似乎也覺得太吵,索性直接挪了一下座位,坐我旁邊了,說話的時候,嘴快貼住我的臉了,她說,香皂,那你讓我也去吧,我真的沒工作。我是認真的。

我其實很不願意,因為我和胖子構思過,一定要找美女,賞心悅目的那種。可是眼前這個仁俞似乎達不到要求,但是我也不好意思拒絕,隻好搪塞說,行,沒問題。

仁俞開心地笑了笑,又坐回去了。

最後散場時,恬美也沒有表明態度,讓我心情很不爽。

送走她們,我牽著早就不耐煩的洗衣粉,在大街上遛達。我近乎自言自語地對洗衣粉說,粉啊,你覺得人生幸福嗎?

洗衣粉依舊扮酷,不答理我。像勇士一樣走在深夜的街頭。

路邊一個打扮出格的哥們坐在空無一人的路邊,靠著路燈,寂寞地喝著酒彈著吉他唱著歌。身邊寥落地放著些零錢。可是時間已經太晚了,人去樓空,再唱,也許就掙不到錢了吧?

我依稀聽見他在唱:

你相信愛情嗎?

為什麼一提愛情我就淚如雨下

我曾說過

我曾承諾

我要掙很多很多錢

我要買大大房子和你一起生活

給你一個家

生一個小孩叫快樂

喔……很快樂

你相信愛情嗎?

為什麼一提愛情我就淚如雨下

你曾說過

你曾承諾

等我掙很多很多錢

住進我的大房子和我一起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