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想完,警車又響起刺耳的警鈴聲,揚長而去。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頭一陣疼痛。摸了摸頭頂,傷口已經結痂了。估計兩三天就好了。
我走進米老鼠屋。輕輕躺在床邊的地板上。兩個美女的體香飄到我鼻子裏。我心底湧起一陣幸福感。
外麵的風吹著衣架上兩個美女脫下來的胸罩,搖啊晃啊,就仿佛一場精采絕倫的催眠表演,我看著看著,竟然睡著了。
而我沒有料到,明天竟是讓我更為頭痛的一天。
早上醒來,發現自己睡在床上。這個令我非常詫異。
明明記得睡地板上的。莫非她們把我抬上床了?再看看衣架上的兩個胸罩消失了,感覺有段記憶被人偷走了。隻有身上的葫蘆娃睡衣格外真實。
我摸了一下肚子,好餓。聞到廚房的香味。
我恍悟,原來她們早早起床正在給我做飯。那我什麼時候上床的呢?是她們把我抬上來的還是我自己上去的?我是什麼時候上床的?假如是我自己半夜上來的,那麼是不是和兩個美女同床共枕了。嘴裏的口水差點流下來。趕緊咽了一下。
尷尬的是,這個情景恰好被李樂看到了。
李樂笑眯眯地走過來,說,哇,我們的葫蘆娃醒啦。餓了嗎?怎麼還咽口水呢?快起床洗臉,火火姐給你做好飯了。想餓著肚子上班嗎?
我猛然想起,我靠,今天還得上班。
忙手忙腳衝進猴子屋,打算找件衣服穿,才發現火火已經把我的工裝整整齊齊地放床上了。我心裏一陣感動。
鑽進洗手間洗臉刷牙。洗刷完畢,照了照鏡子,拔了幾根出塵脫俗的鼻毛,感覺自己真他媽帥。隻是腦袋上結痂的傷口讓我感覺怪怪的,我摸了摸硬硬的,好像頭上多了點東西。
我衝進廚房,我抱住火火,說,老婆,我好愛你啊!
火火掙脫我,給我盛了一碗飯,說,你趕緊吃吧。
我摸了摸頭,說,老婆真好!
火火把我的手拉下來,說,別老摸頭,早上的時候拿藥水把傷口給你消了一下毒。你腦袋真硬。那麼打你你都沒事。
我嘻嘻一笑,說,那個禿頭不更厲害嗎,酒瓶碎了,人家照樣沒事。
火火說,或許人家是從少林寺出來呢。
李樂一聽到我們在討論禿頭男,氣不打一處來,幫我端住碗,說,換作老娘以前,非找人弄死他,氣死我了。
我心裏琢磨著她這口氣可真跟卡卡一個味,我說,別氣了,估計那個禿頭男還在所子裏關著呢。你哪來那麼大的關係,局長你都能請來,那可是局長啊!
李樂衝我做了個鬼臉 ,說,問那麼多幹嗎,就不告訴你。你欠我一個人情。記得還我就行!
她這麼一說,我還真不好意思再追問了。就一起吃早餐。
吃完飯,李樂說她在家呆一會兒就出去溜達溜達,忙忙找工作的事。
我心裏想著她有那麼個局長的關係,找個工作還不容易麼。
隨後把火火送到了她公司的班車上。火火囑咐我說,香皂你要好好工作,不要看美女。
我說,老婆你咋天天說這句話,弄得我不想看美女,也被你提醒得想看了。
告別火火後,我走到站牌去等公交車。等了半天才等來公交車,人可真他媽多。
好不容易擠了上去,卻挨著一個長相猥瑣的男人。弄得我心情頗為不爽。猥瑣男瞥了我一眼,估計心裏也不爽。哼哧哼哧挪到了一個卷發美女身邊去了。
慧眼如炬的我,一看就知道他要幹什麼。我默不作聲。看他能做出什麼齷齪事來。
隨著公交車的走走停停搖搖晃晃,猥瑣的男下身就對著卷發美女的PP一陣蹭。然後猥瑣男臉上就顯現出無比享受的神情。
美女似乎感覺到了什麼,臉紅紅的,身子向車後麵動了動,這一動不要緊,恰好被猥瑣男抓住了機會。猥瑣男身子一側,搶到了美女側麵,手放在自己胸前,裝作扣扣子的樣子,手恰好可以挨住美女半個乳房。這在外人看來,似乎很合乎情理。沒什麼異常。
美女的表情卻尷尬萬分,趕緊調整了一下姿勢。背對著猥瑣男,但又恢複成了剛才的姿勢。美女緊緊的牛仔褲勾勒出美好的曲線。連我看得都有點心醉神迷。
猥瑣男自然控製不住自己,一手抓著吊環,一手放進自己的褲子口袋裏,緊貼著美女,對美女的臀部進行探索。美女身體一陣不自在的閃躲。
此時,我掃了一下周圍,貌似好幾個色眼眯眯的爺們都發現了異常,都在注視著卷發美女,看她如何收場。
嗚呼哀哉,一個美女這麼楚楚可憐,麵對壞人的侵犯,她是誓死維護自己的名譽,還是忍氣吞聲呢?
我不由得擔心起美女來。假如她能出聲求助,或者給我個眼神示意。我香皂絕對會兩肋插刀、赴湯蹈火、竭盡全力、挺身而出的。我內心向來看不起這種沒有技術含量,隻能給男同胞丟臉的卑劣行徑。
可是美女似乎更在乎自己的顏麵。不管她怎麼躲避猥瑣男,猥瑣男還是像精子尋找卵子一樣,緊緊跟著她。
後來猥瑣男更加變本加厲,拉吊環的那隻手也放了下來,伸進褲兜,企圖用兩隻魔爪禍害美女。美女被逼無奈,一直躲到車的後門處,她或許是想讓司機在監控後門的攝像頭裏看到猥瑣男的過份行為吧。但猥瑣男還是緊貼著她,手更加不老實了,竟然從褲兜裏掏出來,直接向美女的PP摸去。
旁邊的色眼眯眯的爺們似乎也看不慣了。有點躁動。我他媽更看不慣了。我這個人就是正義。我擠過去,擠到美女和猥瑣男之間,我對猥瑣男說,哥們不下車一邊呆著去。
猥瑣男忿忿地瞪了我一眼,似乎知道事情敗露了,悻悻往邊上挪去。
此時,車突然猛地一個急刹車,猥瑣男便直挺挺地摔倒在了眾人腳下。頓時引來眾人一陣大笑。其實本來也摔不倒的,人這麼擠,最多也隻是靠在旁邊的人身上。可眾人非常默契地神奇地閃出了一片區域,於是猥瑣男就實實在在地摔倒了。
瑣男似乎摔得不輕,站起來看了看眾人,又看了看我,指著我說,你他媽地推我!
我看了看近乎靠進我懷裏的卷發美女,卷發美女對我善意地一笑,笑得我心神激蕩。
我對猥瑣男說,你假如硬說是我推你的,我也沒辦法。
猥瑣男誇張地咬了咬牙,似乎想把我吃掉。這時車到了某一個站,門一打開,猥瑣男衝我鼻子就是一拳,打完之後撒腿就跑。眾人一陣驚呼。我差點沒被氣死,抬腿就要追,結果卷發美女一伸手,抱住了我的胳膊,對我搖了搖頭。而此刻,我的鼻血噴湧而出,滴在了火火給我洗得幹幹靜靜的工裝上。
眾人議論紛紛。有的甚至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卷發美女麵容異常焦急,似乎又很怕血,不敢看我,閉上了那雙靈動的大眼睛,手卻毫不遲疑地伸過來,幫我捂住了鼻子。
我流血的鼻子馬上盡職盡責地為我傳來了一陣沁人的芳香。
旁邊有個大姐給我遞過來幾張麵巾紙。卷發美女這才放下手來。
我心裏想這個大姐沒帶麵巾紙多好啊!失望地拿麵巾紙把鼻子堵上了。
卷發美女看著自己手上的血,手竟然抖了起來,身體也遙遙欲墜。我趕忙扶住了她。
她抬頭一看我悲慘的樣子,竟然忍不住笑了一下。我不由地一呆,因為這個笑容太美了。
我把剩餘的麵巾紙遞到她手裏,說,趕緊把手上的血擦擦吧!
她伸手指了我一下,然後伸出大拇指彎了兩下。我知道這是聾啞人的手語,謝謝的意思。
刹那間,我意外萬分,脫口而出:你不會說話嗎?
她看了我一眼,仿佛淚水馬上就要掉下來了。然後低下頭搖了搖。
我心裏那個難受啊。感覺刺痛了這個美女的心。這是多大一種罪啊。
我說,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
這時候車到站了。我灰頭土臉下車了。
隱隱感覺到那個美女還在車上看著我。
我不想回頭,不過為了證明我這個猜測,在車沒走遠之前,我回頭看了一眼。那個美麗的身影,不是正衝著我的方向一動不動嗎?
我算是一個英雄麼?英雄有這麼回頭土臉嗎?假如有個男人被騷擾我會去救他嗎?想到這裏感覺比較惡心。
英雄隻救美女而已。起碼我是這麼認為的。
快到公司門口了。我把鼻孔裏插得衛生紙拽下來,感覺鼻子脹脹的。在門口的玻璃門上一照,我靠,不是一般的紅。跟他媽一個傻B小醜似的。還好我錢包裏有創可貼,雖然貼上難看,但不至於被人笑成小醜。
看來錢包裏放創可貼是一件非常有意義的事情。
我為自己的未雨綢繆防患未然感到萬分滿意。
滿足地伸手一摸錢包,口袋空空如也。
我猛回頭,看著走過來地路,在一毛不生的路上,哪裏有我的錢包啊?
我回頭仔細一想,會不會是那個猥瑣男偷的。
經過慎密的思考分析之後,我斷定,色亦有道——色狼不會兼顧小偷的職業的。
是卷發美女?
我順手扇了自己一個耳光,我思想怎麼會這麼齷齪呢,我竟然在懷疑她,好歹人家也是一個殘疾人。正所謂身殘誌堅,人格高尚。絕對不會是她,從她的眼睛裏我可以看得出來,她不是那種人。她是那種寧可餓死,也不會做小偷小摸的事情的。
不會真的是她吧?
我後來跟她挨得可是最近啊。
被她偷走應該是最有可能的。
越想約亂。
我現在的心情就好像看到了兩隻美人魚,一隻人頭魚身,很美;一頭魚頭人身,很性感。而我卻不得不在其中選出一個來做愛。太他媽矛盾了。
我剛進公司,服務台的S形短裙美女就跟我說,童香皂,老總找你。
給別人打工真是不自由啊。按時上班不說。還整天挨罵。人長得帥不是錯吧,還被人嫉妒,整天受人擠兌。真是心力交瘁啊。保不準哪天,我拍屁股走人,另立大旗,開自己的公司,招得全是美女。一出去就四五十個美女跟著。一卡車都拉不下;坐火車都是包車廂,一車廂全是自己的美女手下。這個剛遞了煙說,童總,請您抽根煙吧。那個就粘上來說,童總,我給你按按背吧。多爽!
可是,我是個搞技術的。技術人員內部流行簡稱。姓張的吧,就叫你張工。姓李的吧,就叫你李工。我香皂姓童。每天被人童工童工的叫著。叫得我心裏真他媽難受。
我瞅了這個S形美女一眼,我心裏想,我要是開公司就讓你做我秘書。
剛想到這裏,又萌生了一個偉大的想法。
她要是能做我床上的枕頭,我該多愜意啊!
我敲了敲老總屋的門。
半響,傳來一個牛X到無法形容的聲音,說,進來吧!
然後我就推門進去了。
老總看了看我,呆了。
我幹咳了兩聲,他才回過神來。
他好奇地看著我說,你出車禍了?
我說,沒有。
他問,那你怎麼搞成這樣了?有沒有個解釋。
我說,我見義勇為了。
他說,我不相信。你救誰了?
我說,我說我救了一個女人。
他說,那我就相信了。
他站起來踱了兩步,就仿佛一個歸來的將軍似的。用一種特別的眼神看著我。至於有多特別我也說不清楚。就好像他覺得他在床上的時間堅持得比我長似的。
他點上一支煙說,有一個國外的廠家打算購買我們的設備。
我心裏想,我一個搞技術的,你賣你的設備,跟我有什麼關係。
他又接著說,打算讓你跟他們講解一下。
我很納悶的說,上周開的產品交流會不就是跟他們嗎?
他吐了一個煙圈,說,這次打算讓你陪酒,你酒量不錯,又懂技術,今晚這筆單子你一定要拿下來。
我狂暈,我說,我怕以我現在的形象會嚇怕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