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寂靜的庭院中,這份平靜祥和被張飛的一句話所打破。
張二和聽到,臉色大變,連忙打斷兒子的話,嗬斥道:“你這逆子!在這兒胡言亂語什麼?”
張飛被嚇得一哆嗦,站在那裏瑟瑟發抖,他也知道自己惹父親生氣了,不敢再大聲說話。
他身邊的兩個狗腿子也識趣默不作聲,拉著他的手臂便往外走。
程瀟看見這一幕,若有所思,見張飛模樣,若說隻是智商低下便罷了,可絕稱不上是傻子,而且並未限製他兒子的自由,甚至縱容他作惡逞凶……
這麼說來,這個“愛民如子”的城守有些水分?
還有,妖怪屋!
程瀟的眼中閃過一絲精芒,隨即又稍縱即逝,未被他人察覺。
這時,張二和目送兒子離開,看到兒子嚇得瑟瑟發抖的模樣,心裏有些悵然。
雖然兒子說錯了話,但是他是不是也對兒子太嚴厲了點兒?
來不及糾結這些問題,還有外人在側!
張二和臉上堆笑,對程瀟道:“我曾騙他說,府裏有一個妖怪屋,我這兒子癡傻,誤以為真,讓仙師見笑了。”
程瀟麵無波瀾,笑道:“以後這種玩笑還是少開為妙,畢竟隔牆有耳,免得旁人聽見,禍從口出嘛……”
“是極是極!”張二和笑道,一時讓人看不出他的想法。
“我也修養好了,若是城守大人確定妖物仍在這水井中作祟,那我們便開始捉妖吧!”程瀟又經過幾次吐納,緩緩道。
“我先前用那枚水精將此處水域鎖死,它斷然難以逃脫!”張二和自信滿滿道。
想來是對自己的手筆極為自信!
程瀟微微點頭,走近水井,拍了拍衣物上的浮塵,縱身一躍,進了水井:“撲通!”
張二和不禁瞪大了眼睛:“……”
這一幕太過驚奇,不禁讓他異常詫異,倒是第一次見這麼莽的禦靈師。
話說程瀟猛地向鏡中鑽取,也不是毫無準備,如今他已晉升士級禦靈師,對腦海中的星辰之力運用更加自如,也是能更加完美的使用當時在禦靈決內得到的法門——入水不濕身!
程瀟像一條遊魚,靈活地擺動身軀,向下潛去。
這個過程中,他體表始終覆蓋著一層透明的水幕,讓他不被水浸濕身體,同時避免水裏的毒素進入他的口鼻或者別的什麼入口,避免中毒……
一路下潛,都要到地下的暗流裏了,可是那隻藍磷妖始終不見蹤影,讓程瀟不禁大感疑惑。
他自信自己沒有漏過途中井壁的任何一處,可是,那妖獸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程瀟百思不得其解,莫不是那城守騙了自己?可他也沒這個動機啊!畢竟還有求於自己呢!
算了,先上去再說!程瀟暗自下了決心。
他隨即在井中撫向井壁,身軀一轉,就這麼掉了個頭,向著城守府遊去。
“噗!呼……”程瀟從水井中爬了上來,大口喘著粗氣。
他雖然能隔絕水,但是他不能保持自己在水中自由呼吸,能呆這麼久,也是修武的緣故,肺活量遠超常人。
“怎麼樣了?妖獸可曾殺死?若是還活著……”張二和急匆匆地湊了上來,問向程瀟。
後者緩緩搖頭,表情複雜道:“下麵並無妖獸蹤跡!恐是已經逃走了……”
“什麼!”張二和麵色一沉,臉上滿是難以置信,那個先生明明說一定可以困住它的,莫非隻是些胡言亂語?隻為誆騙些錢財?
見他正在原地,不知在思索著些什麼,程瀟出言道:“以我所見,城守大人不如先檢查一下,水精可還放在原地?”
“對!對!水精!”張二和剛才腦瓜子嗡嗡的,一時有些慌亂,經他這一提醒,倒是想起了水精一事。
他快步跑向水井,在正對院門的那一側蹲下,伸出手,把第三塊磚用力一抽。
一個四四方方的精致木盒便出現在他眼前,他急忙拿出、打開。
木盒一被他打開,一股精純的水元素能量迸發出來,程瀟隻覺呼吸都更加順暢了。
“還好!它還在!”張二和喜出望外,藍磷妖已經丟了,若是這東西也丟了,那可就真是得不償失了!
程瀟看著張二和手中的水精,若有所思,若是如他所說,用水精困住一隻小小的藍磷妖自然毫無問題。
但是,現在水精也未被偷走,而且,看現在水精發出的波動,它也不是自身的問題……
這麼說來,要麼是水底出現了問題,要麼就是有人在其中作祟。
張二和好歹也是一城郡守,是個要麵子的,確認水精沒有問題之後,便迅速調整了自己的狀態,恢複了平靜的模樣。
他忽然想到了什麼,看著自己手中的水精,徑直走向程瀟,抓起往前一遞。
這水精雖然珍貴,可他畢竟隻是個粗鄙武夫,要這玩意兒也沒什麼用,還不如賭個大的,直接交給程瀟,但求消災了。
程瀟猛然一怔,有些詫異,轉而又恢複了平靜,從容接過,對他鞠了一躬道:“既然張大人有如此誠意,那我必然竭盡全力解決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