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歡眼珠子一轉,看著舒逸露出揶揄,當即她把簡然拉回來,“留下一起吃唄,請他們來吃飯是因為舒逸通過蕭颯的關係給我找了份編輯的工作,我得表示感謝。本來說要去外麵吃,但你們都說我手藝好,我就來露兩手,你正好幫我打個下手,讓客人幫忙多不好意思。”
話已至此簡然也不好走了,碰見舒逸不說,還得當苦力,她覺得自己腦子裏有坑才會到梁歡家。
在廚房裏忙活著還好,四人圍坐在桌子上就尷尬了,剛好她還和舒逸挨著坐,簡然隻好不動聲色的往梁歡那邊靠。
舒逸將簡然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裏,他不滿的瞟了她一眼,然後故意把筷子弄掉,彎腰拾起之時連帶著將凳子大幅度的朝簡然挪了挪,落座後得意的對著她笑。
簡然氣的夾起一片黃瓜狠狠的咬了一口,全當它是舒逸出氣。舒逸被逗樂了,也不顧還有梁歡和蕭颯在場,衝著她一個勁的笑。他笑的很開心還透著股傻氣,連簡然都忍不住多看幾眼。
舒逸這分明就是犯規,簡然覺得不是自己沒出息,換成別的女性估計也會被盯的臉紅心跳。她慌忙端起碗猛扒拉了幾口飯菜,噎得差點背過去,不過這也比讓他看見自己羞紅的臉強。
這座城市地邪,總是怕什麼就來什麼,一桌子豐盛的飯菜,簡然卻食不知味。
幫著梁歡收拾好碗筷,蕭颯說還有別的事就先走一步,看著梁歡起身相送,為了避免單獨相處的簡然也隨著告辭。結果鬱悶的是蕭颯不同自己一路不說,舒逸卻像個跟屁蟲似的黏了過來,簡然幾次拒絕,都被舒逸巧妙的一一化解。
梁歡見狀,一臉曖昧的笑著說道:“晚上走夜路,有個男的一起總是安全的。”
身處市中心,簡然看著滿街霓虹和明亮的路燈,內心相當無語。
舒逸順著接過話,“你放心,我一定做好護花使者。”
鬧市區人來人往的,再糾纏下去也不好看,簡然白了眼又一次把自己賣掉的梁歡,拔腿走的飛快。
從梁歡家出來,有很長的一段都是單行道,不然簡然早就打出租逃之夭夭了;現在,舒逸就像個小尾巴似的尾隨在後,無論是自己有意走快或是放慢速度,他總是很好的保持一段距離。這比並肩而走更令人在意。
簡然一個勁兒的暗示自己不要管舒逸,但他實在是太有耐心了,明知道他是故意的,還是掉入了圈套。簡然停下腳步回頭,迎著舒逸怒視。
她晶亮的雙眸在路燈的映襯下更加璀璨,隻是泛著寒光讓舒逸有些不舒服,他跟著定在原地,擺出無辜的表情問道:“怎麼不走了?”
“你一定要這樣麼?”簡然反問,不耐煩的語氣很明顯。
“我隻是想護送你平安到家。可是… …”舒逸話鋒一轉,變得委屈巴巴,“看你不願意和我太近,也隻好這樣。”
那豈不是直接各走各的更好… …
簡然冷冷一笑,不再搭理舒逸裝可憐,繼續前行。
也許是走的又快又急,磨腳的地方漸漸更加不適,簡然不得不放慢腳步。她有些懊悔忘記問梁歡要創可貼,還不是因為後邊那個陰魂不散的哪裏都有他,簡然又在舒逸頭上記了一筆。
這一路既沒有便利店也沒找到藥店,簡然奇怪的走路姿勢越來越惹眼,舒逸也忍不住趕上來關心:“腿不舒服?”
“沒事。”簡然冷漠回應,緊跟著快走幾步。
鑽心的痛感湧上來,簡然再無法逞強,隨意的坐在馬路牙子上查看,不出所料,雙腳後跟磨出兩個大血泡,左腳前腳掌甚至被磨爛。舒逸看著別提多心疼了,當即在簡然麵前蹲下,示意她上背。
“不用。”簡然把臉轉向一邊。
舒逸也執意不起身,“都成這樣你就別任性了。”
簡然裝作不以為意的樣子說道:“穿新鞋這是常態。”
“前麵的路還長著呢。”舒逸的倔脾氣也上來了。
“我能走!”說著,簡然就要重新穿上鞋。
說時遲那時快。舒逸一把奪過鞋直接扔到旁邊垃圾桶,口氣有些凶,“我看你還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