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有!可是這種情況下說了又有什麼用?
簡然慌亂的躲開舒逸迫切的視線,眸子黯淡無光,“沒有了。一路平安。”
“等我,答應我!”
如果說在被放鴿子那一刻,簡然不再會對任何事抱有期待了,那麼此刻,她明白是時候從心底放下這個人了。
這個年簡然過的很不好。
三個月後,她收到了舒逸從加拿大發來的信息,不過也就閑聊了幾句。
一年後,他們之間隻剩下簡單的寒暄。
他很繁忙,簡然知道。與其說他們終究沒有經曆住時間和距離的考驗,還不如說是簡然在等待中失去了希望。
舒逸離開的一年零五天,簡然刪除了他所有的聯係方式,並且更換了自己全部的賬號和手機號。
她也有自己的小矯情,以這種決然的方式結束了一場盛大暗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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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匆匆而逝,青澀的小姑娘已經走出校園搖身變為職場HR,當初的那點小矯情也被細高跟踏地粉碎。簡然出差剛下火車就拖著疲憊的身體走進咖啡廳,秋高氣爽的午後依然慵懶閑適,可是她卻沒有這份享受的閑情。
如果說這些年有什麼沒變,那就是簡然依然單身。27歲的尷尬年齡讓身邊的人也是操碎心,閨蜜梁歡為她介紹了一位男士,今天兩人約在這裏見麵。屁股還沒將椅子焐熱,梁歡的電話就過來了,簡然懶洋洋的按下接聽鍵。
“見到龔先生了麼?”
“要不是因為你,我真想放他鴿子。網上還沒聊幾句,就想讓我辭職照顧他,如果生活不能自理,建議他去福利院,聽說巨嬰和老媽子更配哦。”
簡然的毒舌讓梁歡倒吸一口冷氣,趕緊岔開話題:“你怎麼搞的?狀態欠佳?”
“別提了。”一提起就來氣,簡然一吐為快:“上次不是跟你說要新來一個分管副總麼,結果人還沒見著麵,任務倒是先來了。非說公司後備人才短缺,要去校園招聘提高團隊素質,害得我跑回咱母校招聘。剛從火車上下來,我睡不慣臥鋪,一夜都沒怎麼合眼,快困死了。”
“那你還沒在學校多留幾天。”梁歡的聲音裏滿是揶揄的意味。
故地重遊,簡然卻一刻都不想多停留。“母校”這個溫暖的名詞,卻在她讀書時沒有留下什麼美好的回憶,簡然避而不談。“咱學校可是在全國都數得上的,我看這回新領導還有什麼可說。分明就是個空降兵,還真把自己當盤菜。”
本來是想關心下簡然的相親情況,卻被她一番“狂轟亂炸”,梁歡揉著跳疼的太陽穴,趕緊找了個借口掛斷電話。
一番吐槽後,簡然心情倒是好了不少。她看了眼時間還早,起身去洗手間補個妝,在經過鄰桌的時候,餘光掃到了那男子揚起的唇角,簡然一下子就想到了舒逸。
笑的好看的人不少,但是舒逸很特別。記憶中他的笑看起來輕輕淺淺的,但是揚起的弧度裏滿是少年才有的不羈與爽朗。簡然步伐一滯停在那裏,好一會兒才從那一幕中回過神來,她本能的倒退想去確認,卻壓製住了衝動。
想什麼呢… …
簡然自嘲的搖搖頭,終還是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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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被認出來,舒逸覺得很遺憾。
今天是他回國的第三天,在梁歡那裏軟磨硬泡了兩天,用盡了各種利誘和討好,他才得到了關於簡然的消息——可誰曾想到竟然是相親!
梁歡疑惑他為何如此鍥而不舍,即使簡然有意斷了所有聯係還要找她。舒逸笑的意味深長,一看就是有故事。
舒逸當時的心情可謂是一言難盡。高興的是,簡然和自己一樣至今未婚;鬧心的是,她竟然要和一個陌生的男人相親。可是這些都與他何幹?思來想去,舒逸將一切歸為執念。誰允許這家夥一聲不響的就斷了聯係,狠心的從他的世界一下消失了三年又三百六十天。
即便尷尬,舒逸還是來了。
簡然變了,從素顏的小丫頭變成妝容精致的職場人,雖然化妝很適合她,但他更懷念心底那個最自然的姑娘。更意外的是,那個乖巧的她居然會抱怨相親男和領導了,說起話來竟然還有些刻薄。所以,他挑起了玩味的笑容,這場“偶遇”注定會很有意思。
簡然回來的時候精神多了,路過鄰桌的時候還是禁不住瞄了一眼,卻在最後要收回視線時與一個她做夢都想不到的目光對上了。
像剛才一樣,簡然慣性以為自己看花了眼,卻不想鄰桌男子燦笑著招呼過來:“嗨,簡然。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