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陣終究是外輔，修行主要還是靠個人天資，即便有著孟秋靈陣的幫助，七日下來，幾百人中也不過十一個人踏入靈通。
這樣的效果在扶雲宗很差，但是在開山宗這樣的宗門就很難得了，屬於祖墳冒青煙級別的。
於是乎在開山宗上就有了眼前這搞笑的一幕，掌門嚴鍾山帶著孟秋四處溜達，不斷絮絮叨叨地指指點點。
“孟秋啊，這裏經常有弟子修行，這裏也布置一個吧！”
“孟秋，為師最喜歡在這裏洗澡，你也布置一個吧！”
“孟秋，這裏……”
……
“你不是我師傅嗎？如果你自己不會，那我為何要拜你為師！”孟秋板著臉，冷冷道。
孟秋很不滿嚴鍾山這種欺騙的行為，一個大弟子的空頭名號可不值得他如此賣力，他可不是免費的勞工。
“非也，非也！”嚴鍾山仿佛就沒有看到孟秋的不滿一樣，義正言辭地搖搖頭，“為師不過是不懂陣法而已，其他的尚可！”
“哦？”孟秋麵露驚疑，“你會煉製寶器？”
“你會煉丹求？”
“你會……”
“哈哈哈！”
嚴鍾山哈哈大笑，仿佛聽到這個世界上最搞笑的事，隨即認真地看著孟秋，道：“不會。”
“……”
孟秋差點沒被這句話噎著。
“那你會啥？”
“我也不知道！”
嚴鍾山露出一臉自認為高深莫測的笑意，不過在孟秋眼裏，完全是一副欠揍的模樣。
“那你是怎麼當上開山宗掌門的？”孟秋黑著臉問道。
嚴鍾山兩手一攤，道：“我們宗門就隻剩我一個人了，當然我就是掌門嘍！”
孟秋眉頭一皺。
“為何宗門隻剩下你一個人？”
嚴鍾山看了孟秋一眼，歎了口氣道：“那都是六十年前的事了，十年前扶雲弟子在魏家莊發射了一個信號彈，可是天下宗門趕到哪裏卻什麼也沒發現，可是在接下來的五年時間內，屍傀宗再現塵寰，四處殺戮，似乎在尋找著什麼東西！”
“……扶雲宗帶領天下宗門討伐屍傀宗，也是在那場討伐戰中，我開山宗……哎……和你說這些作甚！”
嚴鍾山搖搖頭，自嘲地笑笑，轉過身去看著山腳田間忙碌的身影，眼中有著一絲晶瑩閃爍。
“六十年前……”孟秋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嚴鍾山的背影，有些顫抖地問，“你說那件事是六十年前發生的？”
嚴鍾山有些奇怪孟秋的反應，不過還是點點頭。
就算他想破腦袋也可能想象不到，眼前站在他麵前的孟秋竟然是六十年前的人吧。
“有什麼問題嗎？”嚴鍾山偏著頭問。
“哦，沒事。”孟秋淡淡地說道。
……
……
山風輕拂，幾片青翠的竹葉落葉下來。
孟秋看著窗外的事物，眼神中一片空洞，心中不由思緒萬千。
不知過了多久，孟秋緩緩回過神來，他搬來一張椅子坐到院子裏，一縷縷陽光透過重重竹葉洋洋灑灑地照射在他的臉上，在他的眼角留下幾片好看的碎影。
他手裏拿著一本大陸近百年曆史事跡的書，看著那些他感到陌生的事跡，仿佛在他與過去之間橫著一條巨大的河流，他想要過去，卻終究無法泅渡。
孟秋漸漸地閉上了雙眼，腦海中浮現那樣一條河，熟悉的同門好友廝殺著，一片浪濤翻湧，漸漸變成一張張陌生冷漠的麵孔……
微風拂來，掀起他的潔白的衣角，如同頑皮的孩童在擺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