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曾經我以為與我今生的摯愛花前月下,山盟海誓,能攜手一生,不離不棄,到頭來卻成了一場空。
看著眼前最熟悉的女孩,我的精神有點恍惚,曾經她總是含情脈脈的看著我,現在則冷冷的,似乎我對她來說根本比陌生人還不如。
她的身邊站著一位高大英俊的帥哥,身材魁梧,腰杆挺得筆直,正帶著勝利者的微笑注目著我。
我的手裏拿著一本厚厚的筆記本,裏麵記錄著我和她過往的點點滴滴,對我而言非常的珍貴。
不過在察覺女孩對我越來越不在意後,我便在筆記本的尾頁寫了一句話:“若你沒跟我在一起了,我會當著你的麵把筆記本燒掉,以此埋葬我們美好的時光。”
按照記憶裏的情節,本該是我低聲下氣的苦苦哀求,而她則如高高在上的女皇對我百般羞辱把我的尊嚴踐踏在腳下。
最後,我知道這段感情無可挽回,才頹然當著她的麵把筆記本點燃,也燃盡了我最純真的初戀,隨後我還自暴自棄了許久,才逐漸從失戀的陰霾中走了出來。
不過,此時的場景過於真實,我暗暗捏了捏自己的手臂,有血有肉有感覺,完全不像在夢境中,不得不打斷了她咄咄逼人的指責,傻呼呼的問道:“現在是什麼日子?”
女孩沒想到我會做此反應,愣了一下後道:“你什麼意思?”
我翻了個白眼道:“就是字麵的意思啊!今天幾號!”
女孩皺眉道:“江文豐,雖然我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對不起你,但你自己清楚,你確實配不上我,我需要的是一個溫暖強健的胸懷保護我,給我安全感,但是你……”
“Stop!向曼妮,我真的隻是問你時間而已,請你不要多想。”我不耐煩的打斷了她。
向曼妮驚訝的嘴巴張成了O型,因為自我們認識起,我在她麵前都是唯唯諾諾,指東往東,指西往西,從沒對她說過如此不客氣的話。
不過她很快調整過來,畢竟是她移情別戀甩我,心裏上便占據了優勢,冷笑著道:“我倒希望你能像你說的這麼不在意吧,反正對你這樣的窩囊廢我是不會歉疚的,你也不要再羅裏吧嗦在我麵前刮躁了,我們是不可能了,我現在隻愛他。”
說完溫柔的挽上男人的手臂,兩人相視一笑,溫馨而默契。
我的心沒來由一痛,這件事雖然過去了20年,但向曼妮是我這輩子唯一全心全意付出過的女孩,當著我的麵與其他男人秀恩愛,怎麼可能無動於衷。
但是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了幾十年,經曆過幾段感情,體驗過無數個女人後,已經沒有任何女人能打擊到我了。
我很疑惑,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明明我因為跟老婆離婚心情煩悶下相邀幾位至交好友去酒吧借酒消愁,莫名其妙便做了一個真實到無懈可擊的噩夢。
為了確定到底是不是在做夢,我認真的道:“向曼妮,你能給我一耳光嗎?”
向曼妮錯愕的看著我,今天我的表現完全出乎她的意料,讓她有點心煩意亂,雖然已經不再愛我,但給她當牛做馬一年多,總歸有點情義,有點下不去手。
男人輕蔑笑道:“你別施展苦肉計了,沒用的,曼晴現在愛的是我,你自己心裏應該很清楚。”
“啪!……”向曼妮憤怒的一巴掌拍在我臉上,低吼道:“江文豐,你不要再死纏爛打了,這樣隻會讓我覺得惡心。”
我們三人此時正站在南北校區的商業街上,旁邊人來人往的自然會有不少人關注到這邊,很多人駐足指指點點,真的是很丟麵子的。
疼,火辣辣的疼,重重的一耳光並未把我打醒,加上吃瓜群眾的非議清晰的傳入耳中,讓我明白我不是在做夢,而是一個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
“哦……也……”我樂得一蹦三尺高,看過無數網絡,大膽的猜測我是重生了。
“這人是不是被人甩了神經不正常了?”
“很有可能!”
“好可憐啊!”
“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呐!”
路人有的同情,有的鄙視,不過在社會最底層摸爬滾打了幾十年,臉皮早練得厚如城牆,而且重生歸來,我未來的人生絕對是屌炸天,何必在意這些許的挫折。
“江文豐,記得以前你也在我麵前自殘過,那時候我特別的於心不忍接受了你,現在想想便不寒而栗,原來你就是個變態,是個神經病!請你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了。”
“哇!……”聽說我還自殘過,路人臉上現出畏懼的神色,不自覺的遠離了我們,生怕我再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為,殃及池魚。
“變態男,耳光哥”的稱呼不絕於耳。
我無奈的搖搖頭,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很快我的光輝事跡會散播開來,我心再大也沒必要留在這裏丟人現眼,對那男人道:“恭喜你了,撿了我的爛草鞋還沾沾自喜,這女人被我寵壞了,希望你能堅持得下去吧,好自為之,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