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吾輩之行為,念先輩之勇烈,一往無前,雖九死其猶未悔。這是秦天所信奉的信仰。
莽莽十萬大山,放眼望去,一山隔一山,一山更比一山高。這裏地勢高絕,氣候高寒,廣袤而又蒼涼,以上種種也導致這裏飛鳥禁絕人跡罕至。
經年日久之下,以至於在這個地方形成了一片荒無人煙的不毛之地。
從高空往下看,你就會發現有一個人影,出現在這片土地上,在廣袤的大地上,人影細小如塵埃。
秦天的身影此時就出現在這片荒涼的大地上,頭發亂糟糟的,嘴唇幹裂蒼白,臉上有著被風沙被皸裂的細小傷口。他背著一個碩大的背包,背包也已經快要幹癟了,雖然身上有著幾處傷口,他的步履依然矯健,身姿依然倔強的挺拔著,他在這個荒涼的大地上孤獨的行走著,不知疲倦,徐徐獨行,像一隻獨行的孤狼,在大山裏縱橫馳騁。
說是徐徐獨行,其實他的行進速度並不慢,看是不疾不徐的腳步其實每一步邁出的都非常的堅實,步幅比常人也都要大的多。
再加上年複一年持續不斷的打熬身體,配合著獨特的呼吸法門,他的體能也遠遠不是尋常人能夠比擬的。
秦天懷著對先輩的敬仰,行走在牧民們用牛羊馱出來的道路上,就像是一個孤獨的旅者。他喜歡祖國的大好河山,知道腳下的每一寸土地,都是先烈們用熱血,舍生忘死澆築起來的,所以他喜歡用腳丈量著每一寸大地,讓人覺得踏實和真實。
這是他第二次踏上這片土地,和上次一樣孤身一人,不同以往的是,這一次有了路上做的標記,輕車熟路的,不用兜兜轉轉的走彎路。
隻是這一次因為受傷的緣故,耽誤了不少時間。
秦天想要加快些速度,可是身體的反應告訴他,不能操之過急。
“這該死的傷口,”秦天在心裏咒罵了一句。
秦天能感覺到那些縫合的傷口正在往外滲著血絲,一摸之下濕濕的,黏黏的。再走下去,可能就要迸裂了。
眼看著天也快黑了,那麼就找個地方休整一下吧,身上的傷口也需要重新上藥包紮一下。
秦天找到了一個背風的地方,抬頭看了看天色,疲憊的搖搖頭。即使強壯如他,也需要緩解一下連日奔波的疲勞,本來明亮的眼睛也出現了絲絲血線,看的出來,他確實是很疲憊。
麻利的解開已經快要幹癟的背包後,又拿出水壺小口的抿了幾口水,等水在口腔稍微溫熱之後,秦天再仰起頭吞咽下去。
幾個動作下來,因為牽扯到傷口,秦天疼的直吸冷氣,卻依舊咬著牙一言不發。真不不知道這一路的奔波,他是怎麼熬過來的。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堅韌不拔。
黃昏時分,一縷難得的光,透過參差不齊的石塊照耀在秦天的臉上,讓他原本有些粗糙的臉盤,看起來有了些光澤,被風刃皸裂的傷口也不顯得那麼猙獰可怖。誰能相信這個樣子的人,會是一個二十歲的小夥?
秦天伸了伸右手擋住眼前的光芒,一雙銳利的雙眼浮現了片刻的輕柔,擋在眼前的右手輕輕一握,好像要一把攥住這落日餘暉的溫暖,享受著這片刻的安寧。良久,他鬆開了緊握的右手,臉上重現了之前的堅毅,或許連他自己都忘了,剛才的他,有多麼的享受。
秦天的目光,在這片狹小的領地裏逡巡著,想要看看有沒有一根破土而出的雜草。寸草不生,此時在這片土地上,哪怕就是折一根馬尾草叼在嘴巴裏,對秦天來說都是一種奢望。
秦天百無聊奈之下,隻得拿出一塊壓縮餅幹,放在嘴巴裏一口一口,慢慢的咀嚼著。幹幹的,澀口,還有點拉嗓子,直到最後一口壓縮餅幹咽下肚,口水才慢慢的,從口腔裏分泌出來。秦天貪婪的吞咽著,就像是瓊漿玉液一般。直到這時,他的嘴巴裏才感覺到那麼一絲絲的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