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清冷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別說話。”
我瑟縮了一下,極度的恐懼讓我已經處於一種精神緊繃到哪怕是一根稻草,都要牢牢抓住的地步。
更何況是一個人。
於是我緊緊的縮在了這個人的懷裏,死死抓著他的衣袖。
提著斧頭的男人緩緩地走了過來,我努力的往佛像後麵擠。
心跳的飛快,伴隨著腳步,斧頭尖在地上拖行的聲音,我耳邊像是響起了一陣一陣的轟鳴一樣,大腦嗡嗡的。
人在極端恐懼的時候,是最容易做出不理智的事情的。
卻有一隻手輕輕的握住了我的手腕,微微的涼,輕而易舉就將我的恐懼打碎了大半,他將我往懷裏塞了塞,讓我大半的身體,都置身於他的懷抱當中。
清冷的香氣一個勁兒的往我鼻子裏鑽,我顫抖的手掌,竟然慢慢的穩定了下來。
說來也奇怪,那個拿著斧頭的男人,已經走到了佛像麵前,我還是下意識的想要往後縮,可那個男人,像是什麼都沒有看見一樣,就這麼從我們麵前走過了。
我睜大了眼睛,傻乎乎的看著他走過去,那個男人並沒有就此離開,而是拖著斧頭,在大殿裏來回走了幾趟。
每次從我們麵前走過去的時候,都像一個睜眼瞎一樣,明明我們兩個就在佛像後麵藏著,可他就是看不見。
如此來回幾趟之後,斧頭在地麵拖行的聲音,還有腳步的聲音,愈行愈遠,漸漸的消失不見了。
哪怕聲音消失之後,我仍舊秉著呼吸,沒有敢動彈。
直到過了很久很久,身後的男人輕輕的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才仿佛如夢初醒一般,猛然驚醒。
“他已經走了。”
“謝謝謝。”我這才發現我竟然還在人家懷裏,這個姿勢,在男女之間來講,帶著那麼一點曖昧的色彩。
臉瞬間的紅了,我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手腳無措。
站在我身後的,是個相貌很出眾的男人,眼角微微上翹,眼角有淡淡的粉色暈開,是很典型的桃花眼。
擁有這樣一種眼睛,正常而言會讓人覺得風流,甚至輕浮,但是他不一樣,他給人一種略有些清冷,甚至有點僵硬的感覺。
大概是我盯著他看太久了,男人輕輕的摸了摸自己的嘴角,臉上仍舊沒有什麼表情,卻帶上了一種解釋的意味:“我的麵部肌肉功能有些輕微的障礙,所以看起來有些奇怪。”
我本來就有一些臉紅,這一下更是如同臉上有火在燒一般了。
“我不是”
“其實沒有什麼,對我平日裏的生活並沒有太大的影響,隻是笑起來的時候”他微微勾了勾唇角,露出一個很僵硬的笑容:“會顯得奇怪一些。”
其實人長得好看怎樣都好看的,我忍不住唾棄自己熊熊燃燒的顏控之魂,然後趕緊很有禮貌的道:“謝謝你這一次救了我,要不是你的話,說不定我已經被那個變態給”
“舉手之勞而已。”他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而我呢,也覺得這個時候應該說點什麼才行,緩解一下突然尷尬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