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陀羅派在榮菊派一百裏以外的地方,朱合柳還沒到,就看見了漫山遍野的紫色。曼陀羅派和榮菊派一樣都是以花命名,榮菊派種滿了禦衣黃,曼陀羅派則種滿了紫色的曼陀羅花。黃色光明正大,紫色妖豔邪氣。
“說不定曼陀羅派和榮菊派的祖師其實是一對姐妹,一個人喜歡曼陀羅,一個喜歡禦衣黃。”朱合柳這麼想。龍牧已經和人交代了朱合柳回來,所以有人在門口等候朱合柳,一見他來就引他去見掌門。朱合柳本來以為就是個隨便什麼的弟子,結果居然是當初來壁密山的仲兆鳳。
這個女人朱合柳還是有印象的,當初自己就在她的麵前露過馬腳。
朱合柳笑道:“仲執事,許久不見,你更加美麗了。”
仲兆鳳還是那樣蒙著麵紗,但是成熟的身體總是給人一種令人遐想的風情。朱合柳思想出現過一瞬間的裂痕,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記錯了,總感覺仲兆鳳的更好成熟好看了。
仲兆鳳笑道:“本來還好好的,朱掌門在會上提了我一句之後,我就不好了。”
龍牧在會上公然拉攏朱合柳,那時朱合柳還沒有打定主意到底跟誰,隻能先撇清關係,把宿遷當成擋箭牌。龍牧以為是仲兆鳳辦事不利,回來大罵了仲兆鳳一頓,並勒令不管仲兆鳳用什麼辦法都要把朱合柳給拉攏過來。
朱合柳明白了她的意思了,笑道:“我也沒有辦法,夾縫中求生存,還請仲執事海涵。”
仲兆鳳說道:“你們這些臭男人總是有這麼多的理由傷女人的心。行了,跟我走吧,去見我們掌門。”
朱合柳和仲兆鳳並排走著,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覺得今天仲兆鳳的衣服,似乎別有風味。路上弟子見到仲兆鳳都低著頭和她打招呼,仲兆鳳地位不低。兩人走進了一個山穀,這裏麵也是曼陀羅花海,花海中有一個涼亭,涼亭前麵有一個小屋,龍牧大概率會在那裏等著自己。走到涼亭裏,仲兆鳳突然不走了。
仲兆鳳說道:“我問你,你知道我們掌門找你來是幹什麼麼?”
朱合柳說道:“我是知道的。”
仲兆鳳:“那你想好怎麼回答了麼?”
朱合柳沉吟片刻,也不說話。
仲兆鳳搖搖頭,惋惜道:“原來還把你當個明白人,但現在一看你也不明白事啊。你要是不想明白了來這一趟到底是來幹什麼的話,這個門你不進也罷。實話告訴你,你要是找好了靠山,進這個門你就能活,若是沒有找好靠山,那你就死定了。”
朱合柳說道:“你家掌門脾氣這麼暴躁麼?”
仲兆鳳說道:“既然拉攏不到你,那你就隻能死了,總不能白白便宜榮菊派吧。”
朱合柳說道:“說實話,我還沒有投靠榮菊派。”
“那你想明白了麼?”仲兆鳳問。
朱合柳說道:“還是想不大明白。”
仲兆鳳冷哼一聲,“你是不在自己的命當命。”
“天底下誰不把自己的命當命呢?我是實在想不明白。”朱合柳笑道,“要是仲執事明白,那就給我答疑解惑如何?”
仲兆鳳問:“想不明白什麼?”
“到底該投靠誰?”
仲兆鳳說道:“這有什麼好想的,當然是投靠我們了,我們曼陀羅派比榮菊派仁義、比藍石門有魄力、比白虎門愛惜弟子,絕對要比其他三大任何一個派值得跟隨。”
朱合柳說道:“我也是掌門,我也仁義、我也愛惜弟子、我也有魄力。”
仲兆鳳哼了一聲,“你要是有魄力怎麼會還猶豫不決?還說自己有魄力,真有意思。”
朱合柳說道:“這關乎我莊夢門的生存,絕對不能馬虎。這不是猶豫,這是謹慎。”
仲兆鳳說道:“你對我們曼陀羅派有什麼顧慮,你可以跟我說,我來給你解答。”
朱合柳向後望了望,“你不怕你們掌門等著急了?”
“不是想象中的結果,你早去多久都沒用。去早了,你死的就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