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城的四月正是最舒適的季節,暖風熏得遊人醉。
難得的休息日,秦凝泉和同學們站在臨南湖上泛舟,感受著春風拂麵,春日和煦,臨南湖邊上是永山,湖光山色,如此美景,好不愜意。秦凝泉深吸入一口湖上的空氣,暖意與腥氣之中似乎還有一些難以言喻的味道。
“救命!救命!”
遠方湖上的求救聲打破了臨南湖的平靜,也打斷了秦凝泉對春日的感受。
他目光一個急轉,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一位三十出頭的婦人正求呼奈何。再往水中一看,一個約莫七八歲的小男孩,正在水中撲騰。這不禁讓秦凝泉聯想到了自己的寡母和自己。
不過幾息的工夫,男孩已經喝下了三四口臨南湖水。
秦凝泉趕緊讓船夫靠近那對母子。
形勢迫在眉睫,秦凝泉也是沒有多想,也沒有說讓常年在水上討生活的艄公去救落水的小男孩。
他一個猛子就紮進了水裏,水花濺起,卻久久沒有平息,入水的秦凝泉像是攪動了滿湖的湖水。從他下水起,湖中的風浪似乎都變大了一些,頗有些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意思。
雖然沒有經過專業的訓練,但由於小時候身體虛弱而常年都進行鍛煉的秦凝泉,遊起泳來的速度也是不慢。
不一會兒就遊到了那正在掙紮的男孩旁邊。
秦凝泉從背後用雙手將男孩抱在懷中,慢慢遊到那婦人的小船旁邊。
那婦人的眉頭才漸漸鬆開,鼻中長出一口氣。
“喝!”
秦凝泉使勁將男孩托舉起來,那婦人也是雙手一托,急忙將那男孩接上了船。
雖然秦凝泉有常年的鍛煉習慣,但此時也是有些力竭,肌肉的酸麻讓他有些不適。
剛想要翻身上船,卻覺得身子一沉,仿佛腿上有萬鈞之力,將自己向水中拖去。
那婦人見秦凝泉不對勁,伸手想要去拉他。
但還沒等到她的手伸出船外去,秦凝泉已然是被那水中無形的力量拉入水中了。
秦凝泉在水中奮力,試圖向上遊去,但隨著他手臂的每一次揮舞,他便會違反物理規律地下沉一分。
三米、五米、十米、十五米……
直到秦凝泉沒入了黑暗的水底。
他終於放棄了手中的動作,或者說他已經沒有力氣去做任何動作了。
秦凝泉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平靜,他想起了自己的母親,雖然他從未見過自己的父親,但母親卻努力地給自己一切,直到此時此刻,他沒有任何的情緒,除了對母親的愧疚,無法養老送終的遺憾。
他眼睛平靜地望向了水麵,一束束光平靜地穿過。
………………
“小泉,小泉……”
一個洪亮地男中音在秦凝泉的腦海中響起。
“我還沒有死?”秦凝泉奇怪地想。
他有些艱難地睜開眼睛,眼前蹲著一個男人。隻見他身穿亞麻粗布衣服,劍眉而星目,眼眸黝黑深邃,頭發烏黑濃密,在身後披散著,他身形修長,卻又不會讓人感到瘦弱,反而會有一種厚重的感覺。
“我這是,穿越了?”秦凝泉不由得想到。
“小泉啊,你可算醒了。”
那男人見秦凝泉由昏轉醒,終於算是鬆了一口氣。
“那個,您好,這位大叔,請問我在哪,而且,為什麼是這樣在這裏?”
秦凝泉望著周圍的青磚綠瓦,一派古色古香的院落,又看了看隻穿著褻褲地自己。
“什麼大叔,我是你二叔!別想著找你老爹了,十幾年前突然回家把你丟給了我,又突然消失。真是的,養你這麼多年,你就這麼把我忘了……”
秦凝泉有些哭笑不得,不由得打破了自己對於這個有些英俊的男人的第一印象。看著那男人說著和自己的外形完全不搭配的絮叨。
“小泉,你不會真的失憶了吧?”
男人深邃的眼眸望向了秦凝泉,雖然穿著褻褲,但秦凝泉仍感覺自己這男人所看穿。
也就是在這時,秦凝泉感到一個激靈,他的腦海之中浮現出一幅幅畫麵。
如同許多濫俗的一樣,這副身體的主人也叫秦凝泉,與自己“前世”的名字相同,眼前的男人也的確是自己的二叔,名叫秦文軒,名字倒是十分文雅,可就是這行為,嗯……秦凝泉表示不評價。雖說記憶之中,自己沒有見過自己的叔母,但自己這個二叔卻是還有一個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