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滿咬牙切齒道,“不管他是基於什麼樣的理由,他這樣做已經觸碰到了我的底線,”眼裏寒光一閃,“我會讓他付出代價的!”
何警官盯著張小滿滿布血絲的雙眼,拍了拍張小滿的肩膀,“想抓住那個混蛋,找回嫂子,也要你頭腦清醒才行啊。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不用對方做什麼,你自己就先把身子累垮了。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我會持續加大人手在城裏搜尋的,有什麼消息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的。”
張小滿呼出一口濁氣,手指關節捏得青白,趕走大腦中的一些昏沉之意,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你說的沒錯,那好,我先回去,在家裏等你的消息.....”
何警官看著張小滿離去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他知道張小滿絕對不會坐以待斃,乖乖聽話回去等消息的。何警官從張小滿身上感受到一股來自猛獸一般令人膽寒的氣息,知道自己如果再不抓緊找到黃曉曉,張小滿必然會掀起更大的風波。
張小滿回到家中,從兜裏拿出手機,盯著手機通訊錄裏駱慈的電話號碼,猶豫了許久,最終關上手機。現在還不是找那家夥的時候,一旦撥通那個電話,張小滿知道一切就不能回頭。
從兜裏拿出卡片和信封,張小滿死死盯著卡片上的那個符號,對方究竟在向自己暗示什麼東西?
腦中亂糟糟的,根本不是思考問題的好狀態,張小滿看了一眼茶幾上的藥瓶,拿出幾粒放在手中,一口吞下,倒在沙發上,漸漸陷入了沉眠.....
翌日清晨,張小滿悠悠地從沙發上醒轉過來,拍了拍已經恢複清明的腦袋,盯著茶幾上的藥瓶,摸著下巴沉思起來。
這瓶藥是前段時間警局證物室在清理一些已結案件物品時,從餘兮的收納箱中發現的,因為上麵標注著張小滿的名字,所以證物室的警員在一番調查後,以為是餘兮給張小滿治療失眠症的藥物,便將這瓶藥交還給張小滿。
張小滿因為近來已經很少失眠了,所以家裏的藥用光之後也沒有再買,看了一下藥瓶上標注著5年的保質期,算算日子,離過期還有一段日子,便將這瓶藥扔進了公文包裏。昨天晚上回到家,恍恍惚惚地將公文包的東西翻到在茶幾上,後來順手拿起藥瓶吃了幾粒,方才知道這瓶藥不對勁。
因為,那個曾經困擾他多年的夢境再次出現,悠長的打鐵童謠又在腦海裏回蕩.....
半小時後,當張小滿走在德川大學校園裏的時候,才從深沉的思緒中退出來。瞟了一眼校園裏熟悉的景色,方才知道自己竟鬼使神差地來到了大學裏。想起已經許久沒有到過自己給王九江安排的居所,便一時興起往教師的宿舍樓走去。
敲了敲門,沒人回應,張小滿歎息一聲,估計王九江此時還在工廠做工。自從聶一被張小滿的朋友領養帶走之後,王九江沒了牽絆,隻得寄情於工作,下班的時間便晚了許多。前兩天張小滿去工廠找他,從王九江髒兮兮的衣褲就可以看出,王九江已經又回到之前那種邋遢的生活裏去了。
張小滿從公文包裏摸索出一把備用鑰匙,插進門鎖的鎖眼裏,用力一扭,推門走了進去。
剛踏進門口,就看到那雙已經變得黑黢黢的白色球鞋。因為工廠給每個工人都發有一雙勞保鞋,所以王九江最近很少穿這雙白色球鞋。張小滿走進客廳,橫掃一眼屋內的情況,果然屋內的情況非常糟糕。餐桌上電飯鍋裏的飯已經發黴,茶幾上也已經落滿灰塵,地板上遍布著髒泥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