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第七章(2 / 2)

大樓前都有一排粗大的香樟樹,唯一的區別在於圍著香樟樹的花壇。教師辦公樓前的花壇上布滿青苔,是用磚塊斜著豎立拚接而成,棱角分明。而教學樓教室前的花壇裏的土明顯新翻不久,花壇的邊緣被水泥填補得圓潤光滑。

張小滿蹲在教學樓前的花壇邊,捏了捏上麵鬆軟的土,對著老大爺問道:“大爺,這花壇剛弄過不久吧?”

老大爺見到張小滿蹲在花壇邊,連忙走過去拉起張小滿,臉上瞬間由晴轉陰,“蹲在這做啥子,離那兒遠一點,不吉利。”

張小滿疑惑道:“咋啦?還不吉利,莫非還死過人不成。”

老大爺雖然知道這會學校沒人,還是前後左右張望一番,壓低聲音說道:“後生,沒錯,不唬你,是摔死過一個女娃娃。聽老漢一句勸,離這遠點就成,小娃娃夭折怨氣重。”

張小滿看著老大爺神神叨叨的樣子,不禁啞然失笑道,“大爺還信這個哇?”

“信不信是一回事,總之,死了人就是不吉利,還是個女娃娃,陰氣更重。”

“那個女娃娃是不是八歲左右?”

老大爺皺著眉問道:“你到底是哪個?”

“大爺,你不用管我是哪個,我隻想問點事情。”張小滿一臉正色道。

“你不要問我,我啥子都不曉得。我一個老大爺,耳聾眼瞎的,啥子都沒有看到,啥子都沒有聽到,”老大爺不耐煩地擺擺頭,說著就推著張小滿往校門口走去,“走走走,哪來的回哪去。”

張小滿一把捏住老大爺的手腕,眼神犀利起來,“大爺,怎麼說也是一條人命,總不能亂打馬虎眼了。”

老大爺用力扭動手腕,還是無法掙脫,張小滿的手猶如鐵鉗一般,深深歎了一口氣,“鬆手嘛,我把曉得的都說給你聽就是了。”

張小滿慢慢鬆開手,認真說道:“洗耳恭聽。”

老大爺一邊往校門口走,一邊幽幽說道:“先說好,不能跟別人說是我說的,”見張小滿點頭承諾,接著說道,“其實,我也不清楚,也是道聽途說。放寒假前,二年級的幾個娃娃課間的時候做遊戲,爬到樹上耍。聽說是一個男娃娃不小心推了前麵那個女娃娃一下,小女娃摔下去,後腦勺剛好落到花壇的尖角上,救護車還沒來就死了。”

張小滿聽罷,一臉凝重,“您說的這些有沒有證據或者證人之類的?”

老大爺搖搖頭,“都說了是道聽途說,是別人聽另外幾個娃娃說的,真真假假不好說。後來他們班主任和派出所警察調查後都說是意外,那就肯定是意外嘛。但是不管咋個說,都是冤死的,怨念深重,大爺我好心才勸你離這事遠一點。”

“大爺,這件事你還告訴了哪些人?”就要走到門口,張小滿趕緊問道。

“後生,你如果是女娃娃家屬那邊的,勸他們一下,莫要三番五次來鬧了。不頂用,有這功夫還是琢磨一下咋個好好活下去才是。”老大爺再次打開校門口人行道的小門,“回去吧,最後大爺再送你一句話,閑事莫管,走路抻展。”

一陣微涼的風拂過臉龐,張小滿看著搖搖欲墜的落日,這陽光並不溫暖。因為,黑夜即將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