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清晰的感覺到體內的元嬰開始變得虛幻,玲瓏聖體也隱隱有被逼離出體內的趨勢,虛空中好像出現了一股力量想要將許安靈魂分離出去。
可是此時的他卻感受不到任何痛苦,反而心中隱隱有些期待。
許安心中有些苦澀,喃喃道:“這難道就是死亡的感覺嗎?”
想著反正也就要死了,許安便不再去管失控了的功法,任由其在體內運轉,整個看起來倒是灑脫了些。
此時的許安依然在下墜,可是心中卻也不再關心死亡的事。
不是許安自暴自棄,三萬丈高崖,崖下又是妖獸縱橫的魔獸林,身體,聖體,元嬰都在被天陽火焚燒,現如今連靈氣都無法吸納,除非許安此時飛升入聖,不然也就隻能等死了。
許安此時想了很多。
他想著自己問道四年,證道元嬰,覺醒玲瓏,幻化天陽,可謂是風頭無兩,蓋壓古今天驕了,可如今卻是一朝盡毀。
自己好歹也是楚國儲君,九陽宗聖子,人界天驕,他不明白嵐晟為什麼這樣算計自己。
師父靈玉在九陽宗也不是無根之萍,可是今天這件事發生的卻是太突然了,從許安早上出門,到被逼迫跳崖,前後不過兩個時辰,嵐晟是絕對沒有實力瞞下自己和其他眾人布下如此龐大的局麵。
布下如此大局,難道嵐晟就是為了這區區的玲瓏聖體,難道他就不怕楚國接下來的報複嗎?
事情太過詭異,可是許安想不出,除了聖體之外還有什麼會讓嵐晟如此算計自己……
想不通,許安便也不再去想,此時反而想起了在楚國的日子。
在楚國時,許安雖然不曾習武,但是因為楚皇就他一個子嗣,加上母族雲國的護持,本身也是聰明伶俐,很早便被立作了皇儲。
父親許烈是凝體期強者,母親也進入了元神期,那時的嵐晟還不是九陽宗宗主,而且也就剛入元神期,北域大多數至強勢力的宗主國王也就凝體期,由此可見楚國國力的強盛。
所以許安在楚國,在北域,可以說是隨心所欲,想幹嘛幹嘛。
這一切卻在許安十三歲那天改變了。
那天楚國皇城來了一個黑袍中年,其一入城便被許烈接入宮中,而遠在雲國玩樂的許安也被緊急召入皇宮。
隨後黑袍人離去,許安就被許烈送入了九陽宗。
許安此時說不上後悔,父親以前不讓他習武,可是他卻在九陽宗見識到了武道之路的精彩。
許安隻是後悔不能再見父母一麵,不能到玄機閣去見那個心愛的女孩,不能再逗師父靈玉笑,不能向暗算自己的那些人報仇……
許安想著想著卻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自己為什麼還沒死。
是的,他在疑惑自己為什麼還不死,他從懸崖掉落大概也過去了半個時辰,現在不僅還沒落地,也還沒有被天陽火燒死。
許安此時向四周望去,才慢慢發現,四周的靈氣從下向上流淌才給自己造成了正在墜落的錯覺。
隨後許安嚐試著慢慢移動,居然出乎意料地站了起來。
許安向下望去,依然可以看見魔獸林的一些輪廓,向上依然可以看到問道崖,而此時的他卻是漂浮在兩者之間不再掉落。
他可以清晰的判斷自己從功法失控開始便沒有再墜落了。
而更離奇的事還在後麵,許安失控的功法竟然不能再調動,他也感受不到元嬰和玲瓏聖體的存在,就連燃燒不止的天陽火也開始慢慢凝滯。
這就證明了許安失去了靈力,連元嬰也寂滅。
許安失去元嬰,但是還沒有死去,心中有些意外。
此時雖然還沒有擺脫危險,可當下也不是必死的局麵。
可還沒有等許安高興,突然一聲聲龜裂的哢嚓聲響起,許安的身體突然爆炸開來。
一隻虛幻的大手好像越過了一層屏障向許安抓去。
而此時的許安失去了肉體的支撐,原地出現了一個虛幻的魂體,這不是元嬰,也不是元神,而是許安的靈魂。
沒等許安反應過來,虛幻大手已經突破那層若有若無的屏障抓住了許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