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屋子,但見裏麵兒滿目狼藉,地上亂七八糟的啥也有,還有公安畫出的粉筆印記,中間兒還有濕乎乎的濕斑,可見家裏出事兒之後,老胡心如死灰,根本就沒怎麼收拾過,
觸景生情,胡建國又蹲下了身子,抱頭痛哭了起來。
我仔細觀察那些木板釘過的痕跡,發現有幾塊兒是從裏往外釘的,這才明白過來,想那狼女咬死全家老小後,怕別人發現自己吃人,索性就把屋子全部給釘住了,然後鑽進屋再從裏麵給封死......
我心說這不是幹的沒屁.眼子事兒嗎?欲蓋彌彰,咳!畜生就是畜生,智慧始終是不及人。
師太背著手轉了一圈兒後點點頭:“胡大哥,今天晚上我就把你媳婦兒給捉回來。”
胡建國吃驚的看著師太將信將疑,他眉頭緊皺,嘟囔著說:“你們要是能把那個畜生給我抓回來,我把所有的財產都給你們!”
師太笑著擺擺手:“要錢的,都是騙子!”
可能她也怕這老胡晚上再尋短見,笑著補充道:“胡大哥,你晚上哪兒也別去,在家裏等媳婦兒,寅時之前,我一定把她給你捉回來。”
和師太出了胡建國家,啟動了車子,我們一路向村後的綿山開去。
“師尊,那孽障躲藏在這綿山裏?”我好奇的問道,綿山是我們山西的一個重要旅遊區,當年介子推就在綿山上被晉文公重耳燒死,後麵就有了寒食節。
裏麵兒有很多寺廟和原生態的自然景觀,還有幾座肉骨菩薩,雖然不能跟華山比,但也算是一處風景名勝。
師太微微的點點頭,沉吟道:“那孽障的腥臊之氣十分明顯,渝州城的老貓我都能找的見,更何況個它!”
既沒有起卦,又沒放飛陰紙鶴,師太完全就是靠對氣息的捕捉去尋找那隻狼精。
“師尊,我有一點不明白,你說,這姓胡的,跟那母狼在床上滾了三個月,為啥不吃他,而是吃老人和孩子呢?如果心懷歹意的話,至於拖延這麼長時間嗎?”我不解的問道。
師太沉思了一下說:“妖精的心性,有時候不能拿常理來理解,一開始,也是剛剛食了人間煙火,還沒過夠癮呢,到了後來覺得乏味,一言不合直接吃了你,畜生就是畜生,本性改不了。”
說著說著,車子已經開到一座矮山的山陰之處,但見後山坡上,鱗次櫛比的墓碑一片片散立,因為剛剛過了清明,漫山遍野都是花圈白紙之類。
戍時已過,朦朧的月光下,那些花花綠綠的祭祀之物映襯在一座座墳包兒上,顯得格外陰森詭異!
見此場麵,我想起了當日追趕蟑螂二姑時的情景。
師太停好車子,從手提包裏取出了一個化妝盒,打開之後,裏麵兒粉底的顏色是深紅色的。
一股說不出來的清香撲麵而來,她用手指沾了沾,往我額頭上抹了一下。
“師尊,這是啥玩意兒?”我吃驚的問道。
師太微微的笑了笑:“這是遁妖散,之前我們躲避鬼物的視線,現在要躲避妖孽的,讓它權當我們隻是草木!”
說罷,她又往自己額頭上抹了抹。
看著師太略顯可愛的樣子,我不由心中感歎,五行劍氣宗靠的是手中寶劍的強橫霸力斬妖除魔,道法符籙宗全都是些紙人兒啊,藥膏兒啊,符咒啊之類的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兒。
師太讓我從車後座的皮包裏取出了一遝牛皮紙,然後讓我幫著展開,又掏出了一支化妝筆,開始在那牛皮紙上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