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林飛的心裏,他從沒瞧得起使用熱武器的人,認為這隻是借助了機械學的力量,並非本身的能力,如果槍支不在身時,就要陷入被動的處境。
但此刻,被這男子披靡的火力壓製,見識了對方出神入化的槍法,林飛才真正從心裏肯定了熱武器的威力!
人力有窮盡,有極限,而熱武器卻能彌補這個窮盡,打破這個極限!
以這個男子的槍法,如果在彈藥充足的情況下,即便鏖戰一天,也不會落入頹勢,連心勁境界,甚至是半步人仙境界的高手,也能一較高下,這份能耐著實讓人驚歎。
一邊閃避接連不斷射擊而來的子彈,林飛一邊眼神盯住了這個神槍手,雙眸中忽然泛起了一種陰寒至極,又隱含貪婪的光澤,而這種光澤是林飛眼中從未出現過的。
兩人繼續僵持。
這棵樹的枝幹葉子幾乎都被打爛落下了!
當這位神槍手第三次換掉手中雙槍的時候,似乎也意識到了林飛是個難纏的角色,想要擊斃他很難!即便有可能,他也等不到了,因為他的子彈即將耗盡了。
驀然間這槍手的射擊速度暴漲,直接將林飛壓製的躲在樹幹後不敢現身了,刹那間槍手抓住時機,朝一邊閃身跳去,原來他身上竟然拴著一根堅韌的繩索,另一頭早就釘在了不遠處的參天大樹上,身形在半空蕩了一下,劃出一道完美的拋物線,隨即落在了那顆參天大樹上。
緊接著拿出後背的弩,再次射擊,釘在更遠的大樹上,身子又跳下抓著繩索繼續飛蕩而出!
這動作看似複雜,但槍手卻使用的極其熟練,一氣嗬成又快又準!
眨眼便消失在了山林中。
而後麵的林飛,卻剛剛從大樹上落下,清冷的一笑,他旋即朝殺手追去。
十幾分鍾後,槍手已經靠著無與倫比的手段,騰飛過一條峽穀,到了另一邊的山上,落下之後,他已經沒有多餘的繩索了,子彈也完全打光,但他相信林飛不可能追上來了,於是盤膝坐在了一塊大石上,直接將上衣脫掉,露出了精悍的身子,一塊塊的腱子肉健壯結實,仿佛是被千百次捶打之後的鋼鐵。
微涼的山風吹來,方才激戰熱汗淋漓的身子,頓時變得清爽無比。
隻是他還沒盡情的享受幾分鍾,卻見身前驟然落下了一道身影!頃刻他就眼前一黑,沒了任何直覺,熱武器在身他是絕對的王者,但沒了熱武器,他就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
林飛冰冷一笑,將他身子扛著,快步走了。
不久,林飛停步在了一處陰冷低窪的山穀。
將男子捆綁在了一棵大樹上,兩巴掌扇過去,對方立馬清醒了過來,眼神有些驚恐的看著林飛,“你想怎麼樣!要殺就給我個痛快!否則我做鬼也會纏著你!”
“說,你是誰?”
林飛問道。
男子輕笑一聲,似乎沒有回答的興趣。
隨即林飛就是數個耳光落在了對方的臉上,將一張原本帥氣冷峻的臉龐,打的麵目全非了!“你不說,難道我就不知道了?凱東,鐵血軍將軍吧?人稱眼鏡蛇,又毒又狠,且槍法出神入化,曾經僅憑一把大狙,就擊潰了緬國政府軍千人的進攻,對不對?”
林飛玩味的說完,被捆綁的男子頃刻一驚!
即便想不承認,但雙眼也出賣了他,雖然周圍漆黑,但一切在林飛的眼中卻如白晝。
來此之前,提薩給林飛說過凱東這個人,如果對方不是將能力用到了邪門歪道,而是用在了保護國家上,他肯定也成了一個名譽不低的將領,因為他的槍法太高了!讓政府軍的人幾乎聞風喪膽,這也是鐵血軍能被數次絞殺,還存活的緣由,僅憑他一人,就能力敵百人了!
“這些年你造了那麼多的孽,難道就沒悔過?”
林飛繼續問道。
已經被識破身份的凱東,聞言突然悚人的冷笑起來,“我憑什麼悔過!我錯了嗎?!我一點沒錯!我四歲的時候,我父母就被政府軍的內亂奪走了性命!我是靠跟野狗野貓搶食活了下來!後來我被極端組織收留,每天僅僅給一頓飯,除了打槍就是殺人!一年後,除了我其餘孩子都死了!因為我們參加了一場比賽,彼此之間殺戮,勝利者才能繼續活下去,死了的就被淘汰了!”
林飛聞言不由一怔!
而凱東還在凶狠的說著,“從哪以後,我就被訓練成了殺人狂!我有什麼錯!政府軍何曾為人民做過貢獻,隻會為了爭權奪勢殺來殺去!我建立鐵血軍就是為滅了政府軍!我恨死了這些衣冠禽獸!我殺那些平民又如何?他們弱小就要被利用,被奴役!這是弱肉強食天經地義!而且我做的是最偉大的事情,他們被我殺死,被我搶走食物和財富,是他們的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