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茗微,你承認了吧。你也不是為了看我這張臉,你純粹就是想要和我。找一個你相公的理由來,你早就忍受不了沒有丈夫的日子,聽說孕婦在某個時間段是很想要的”
“你閉嘴!”
宋茗微吼了一聲,水聲嘩啦,她從浴桶裏出來。
撿起地上濕噠噠的衣裳,那是她入門前的衣裳,這衣裳還能穿,就是濕透了,凍的人渾身發冷發疼。
宋茗微卻堅持穿上。
“阿依環,卻拿幹淨的衣裳進來。”
“不準進!”宋茗微大喝了一聲,怒極的她吃紅著眼穿著那冰冷的衣裳直直往外走。
卻被呼延雲攔住。
“你在不滿什麼?是我方才太粗暴?”
“呼延雲,閉上你的嘴,我和你什麼都沒有過,若你再說,我即刻要了你的命。”
“嗬,說得好像你能要我的命似的。”
話音剛落,一把簪子直直朝他的心髒而來,宋茗微眯起了眼,眼中滿是凶狠。
他捏住了宋茗微的手腕,用力一震,宋茗微就覺得虎口發麻,簪子就掉在了地上。
他三兩下就把宋茗微的濕衣裳都脫了,將她丟到了床上,被子給她裹起來,就轉過頭去,將麵具戴上。
從頭到尾,宋茗微都沒有看到他的臉。
然而,被厚被子裹住的她卻是止不住地渾身顫抖了起來。
允祀,如果你看到了,你還會原諒我嗎?
宋茗微不住地輕顫,直到呼延雲將衣裳放到了宋茗微麵前,她還是不為所動。
呼延雲沉沉地盯著她。
“怎麼?沒你相公戳地深?還是沒你相公持久?你後悔了?”
宋茗微抬頭,盯著呼延雲的目光都是恨意。
“呼延雲,你為什麼不去死,你去死!”
她掙紮著拽住了呼延雲的衣領,被子從她的身上滑落下來,她想要去拽那被子,可後來,她什麼都沒做。
算什麼呢?
他之前看也看了,碰也碰了。
允祀定要對她失望了吧。
她還懷著他們的孩子,就與人苟且了。
她打不過他,也鬥不過他。
她所有的攻擊在他麵前都能化為虛無,宋茗微拉著他衣襟的手漸漸僵硬。
他卻沒理會她,而是將那幹淨溫暖的衣裳給她穿上。
“宋茗微,你記住,下個月你就是我的王妃了,你的過去,你的一切,你師父也好,你丈夫也好,都不要再帶入我的生活。我隻要你。”
宋茗微聞言隻覺得可笑。
要她?
她有什麼值得他要的。
草原人都視蘇依為草原上的月亮,隻要眼睛沒問題的,都不會放著蘇依不娶!
可想想,娶了她就能戳整個大梁軍士的脊梁骨,挫敗大梁軍士的戰鬥力和信心。
五年之後,以草原男兒的凶猛,難道還怕攻不下那軟綿綿的大梁嗎?
她,不過是亂世之中最好的棋子。
宋茗微忽生了幾分悲涼。
大梁經不起任何大戰了。
這一年,大梁的百姓苦。
大梁那些沒有雙親的孩子,那些奔波在一頓飽飯的可憐人,已經過得戰戰兢兢了。
宋茗微忽然想到了昨兒晚上,那個不知道是夢是真的女屍。
她還需要猶豫嗎?
她緩緩閉上了眼,麻木地任由呼延雲給她穿好衣裳。
呼延雲低下頭來,宋茗微觸及到他黝黑的鳳眸,這一次,她沒有一直盯著看,隻是閉上了眼,身體止不住地疼。
“宋茗微,今晚哪兒也別去。認真體會,我並不比你相公差。”
“滾!”
宋茗微丟出了枕頭。
許是被宋茗微的動作給氣著了,呼延雲拽著宋茗微來到了一個銅鏡麵前。
他拉著她的頭發,扯起她的頭,對著銅鏡裏頭的她道:“宋茗微,並沒有人折磨你,你想要得到什麼,總是要付出點代價。”
她得到什麼了,得到?
她蹬著鏡子裏頭的呼延雲的那張麵具。
她是想過不惜一切代價要先看看他的臉,可被陌生刺入的那一刻起,她驚呆了,渾身止不住地顫抖,心裏生出了悔恨和無限的痛來。
她辜負了允祀,更辜負了自己。
她覺得不值得!
她不想把自己貶地太低,沒有人格,不要臉。
“別這幅模樣,你得到了我。”
他手上的力道鬆開,幫著她梳理著濕潤的頭發。
那一下又一下輕柔的力道,幾分熟悉,幾分悵惘。
“呼延雲,除了我丈夫,我誰都不要。方才,隻會讓我覺得肮髒!”
她如是說著,身後的人凝滯了下就有無邊的冷意將她包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