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沒有一句能傳入他的耳朵。
這個時候,她才發覺,無論她如何彌補,她都是虧欠他的。
一輩子都還不完。
他該是委屈的,該是憤怒的。
而她,是該死的。
“允祀,你忍一忍,很快的。”很快,她的臉就恢複了。
很快,這張臉就能讓允祀看到了。
他該是能猜到。
宋茗微不知道那生死簿到底有多少製約,是不是連認都不能認。
她深吸了一口氣,好不容易爭取來的相聚,卻怎麼都無法說出自己的名字。
允祀猛的推開了她,道:“你別過來,我允祀和你一點都不熟。既然你和宋茗微是交易關係,那和我更是一點關係都沒有。生下孩子就帶著孩子給我滾。”
宋茗微沒有回應,隻看著他咳嗽了兩聲,就道:“紅鼠大人,你給他找軍醫看看,病該是好了的。”
紅鼠剛要去,允祀就冷聲道:“你有什麼資格指使我的部下,既然你非要留下來,我就走。”
宋茗微擋在了他麵前。
“不是想要知道宋茗微在哪兒嗎?夜裏就陪我睡,往後每一個夜晚。”
容蓉聽了這話,雙眼惡毒地眯了起來。
宋茗微知道,她說出這般話來,在場之人怕都要對她厭惡。
然而,經曆過一次生離死別,她可以無所顧忌。
她為何不能讓這短暫的一生過得更隨心一些。
誰能知道這一刻平安泰然,下一刻是不是就要經曆天人永隔?
砰地一聲。
允祀的手重重地打在了桌子上,那桌子四裂,宋茗微躲閃,細碎的木屑紮入了她的手臂,一片刮過了她的臉頰,薄薄的一層血湧了出來。
她不退不讓,甚至連顫抖都沒有。
這樣的宋茗微,當真讓人刮目相看。
就連五鼠方才都跟著心顫,而這個女子,卻是麵不改色,受了傷哼也沒哼一句。
“如果我一年後沒有帶著孩子回去,那麼這輩子,你都別想見到她。”宋茗微賭一年,一年之後,他允祀是不是還無視她?
是不是宋茗微這三個字能替代一切?
允祀看了眼她手臂上汨汨而出的鮮血,眸子一縮,道:“我還沒有見過比你更令我惡心的人。”
說著,他掀開簾帳走了出去。
宋茗微盯著那搖晃的簾帳,瞬間癱坐在了椅子上。
五鼠等人難堪地看了宋茗微一眼,到底是黑鼠問了聲要不要請軍醫。
“多謝。”
她說了這句,就抿著唇什麼話都不說了。
五鼠都出去了,屋子裏就剩下容蓉的人和宋茗微。
容蓉的下人急忙收拾了地麵上的木屑,容蓉就走到了宋茗微麵前,盯著宋茗微良久,道:“你對王爺有情?你真的隻是生下孩子就帶著孩子走?”
宋茗微閉上了眼睛,她一次雙修本已經精疲力盡,方才與允祀一番爭執,更是累地不想說話。
容蓉見宋茗微這副神態,像是眼前這個軍妓才是那高高在上的,自己這般反而卑躬屈膝,連一個軍妓都不如。
她低頭看了眼宋茗微的肚子。
如果她真的懷上了,這個孩子終究會留給宋茗微,隻要允祀不說,這個孩子篤定了就是嫡子。
這孩子,留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