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東西,臨老了,竟然還做起了綁架我孫子的勾當。存心了要讓你與宋府離心離德,呸,好毒的心腸。”
“茗墨,你是我們家孫子輩,唯一的男兒,以後這個家還要你撐起來。現在咱們站在玄親王這邊,與曾家是注定勢不兩立的。曾家幾百條人命都在你們手裏,可莫要給曾家任何把柄。”
宋茗墨重重點頭。
“我看他們像是在拖著我。當初也不讓我看雨柔表妹的屍體。隻不過,我看茗雪好像有些不同,最近神神秘秘的,我要和她說話,她都不大理會,想要接近她,總有一堆奴仆將我拒之門外。”
宋茗墨到底有許多沒想通的地方,隻等著茗微醒來後,再問個清楚。
然而,又過了兩天,所有太醫都焦頭爛額。
全然查不到原因,接下來,宋茗微開始全身抽搐。
“你們,都出去吧。”
允祀驀地說出了這句話。
老夫人想要說什麼,卻被宋閣老拉了出去。
宋以臣看了眼宋茗微的臉,心中一陣驚跳。
他剛剛看到了什麼?
為何茗微的臉上出現了一層白色的絨毛。
一定,是幻覺吧。
允祀把門關上,這屋子裏隻有他們兩人。
宋茗微的身體發出了一陣刺眼的藍光,緊接著,一隻瘦弱的狐狸側躺在床上,氣息奄奄。
允祀抱起宋茗微,他刺破手指,一滴鮮血入了宋茗微的口。
雪白的狐狸輕輕顫抖了一下,像是寒冷極了,極力朝允祀的懷裏鑽去。
允祀抱著她,一遍一遍地梳理她的毛發。
他的唇輕輕地貼著小狐狸的頭。
“微微,你醒來吧,這樣子,我連奸屍都做不到。”他的嗓音低啞,聽得人胸口陣陣悶疼。
允祀不知道,他的話,她都能聽到。
然而,她就是醒不來。
她覺得自己仿佛被吞入魚腹,身子灼燙無比,空氣稀薄地幾乎讓人窒息,她看到了魚的喉嚨口,然而,她的身子卻被魚的胃緊緊地裹了起來。
任憑她如何動彈,都逃脫不了,甚至,她覺得自己就像是食物一般,慢慢消融。
有人敲了敲門。
“誰,我不是說沒事不要打擾嗎?”
“主子,容蓉姑娘來了。”
“讓她回去。”
白管家無奈地看向已經站在門外的人。
容蓉的臉色看過去並無異樣,隻是不笑的時候令人覺得不容易親近罷了。
此刻她的手放在了門上,門該是沒有鎖的,隻要她輕輕一推,就能推開。
然而允祀
她頓了下,道:“那表哥,我就先回去了。祖父祖母都很關心你,你要是好了就回去看一看他們。”
裏頭沒有回應。
一句話,石沉大海般。
尖銳的蔻丹指甲劃破了手心,刺痛襲來,她卻對著白管家露出了合宜得體的笑,繼而轉身離去。
在經過花園的時候,她駐足停留,道:“既然表哥身子不適,我今日來,也不能白來。麻煩白管家帶我去廚房吧,我做點羹湯送過去,再走吧。”
白管家無奈地點了下頭,帶她去了廚房,回頭讓人把容蓉尚未離去的消息通知給了允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