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被發現了(2 / 2)

這樣的冷漠和陌生,好似方才死死的糾纏不過是一場戲罷了。

戲結束了,人也就走了。

宋茗微怔然。

他走的龍驤虎視,那寬闊的肩膀和挺直的脊梁似乎都在向他宣示著他的尊貴和不凡。

宋茗微苦笑了聲,到底是天潢貴胄,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玩弄地起別人,更是走的何其瀟灑。

宋茗微搖頭將允祀撇出腦海,走出兩步,卻被畫卷絆住了腳,她這才注意到幾張半開未開的畫卷。

她低下頭來,將其中一卷打開。

畫卷裏,竟然是她

她不敢置信地打開另一卷,再一卷

所有的,都是她

宋茗微將畫卷收拾好,放回櫃裏。

宋茗微的心一陣輕顫,她現在什麼都不想,隻想去師父身邊。

她拽緊了手中有些發潮的符紙,飛也似的,衝出了房門。

她沒有看到屋子外的拐角處,一抹黑神身影臉色蒼白,一口鮮血從他的口中飛濺而出。

“主子!”阿四驚叫了聲,而這一次,允祀沒有給他任何回答。

他身上陡然起了一層黑氣,在他倒下的那一刻,那黑氣大盛,幾乎要將他整個人吞噬了去。

“主子!”

阿四瞪著宋茗微離去的方向,厲聲罵了聲禍害,就抱著允祀去找了住持。

宋茗微何曾知道身後之事,她來到了後院的池塘那,見著了一桶子魚食,還有一個坐在草地上,正誦經念佛之人。

“師父”

青綠的草地上,他那身赤紅的袈裟格外惹眼。

他的眼睛平視前方,目光中沒有絲毫波瀾。

宋茗微鬆了一口氣,卻莫名地有些失落。

微風拂麵,攜著他身上的清涼寒氣,宋茗微有些詫異地看了師父一眼,在看到他那發皺的手之時,疑惑道:“師父,我昨晚睡了你的廂房,你在哪兒睡呢?”

允稷看了眼這池塘,臉色不變。

“在戒律院師弟那借住了一宿。”

宋茗微見他似乎不想多說,就更是想把話說個清楚。

“師父,早上那個是誤會,玄親王說是來找你一起去夜探三皇子府的。我們沒什麼的”至少,以後一定沒什麼。宋茗微堅定地點了點頭。

允稷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就在剛才,他以為茗微遇到了危險,那裏頭嗚嗚咽咽的聲音,像是被挾持了一樣。

他不由得想起了昨兒夜裏看到的那一幕,這個小徒弟這個月便要及笄了,這樣美好的年華,在哪兒都不是安全的。

他怕惹得歹人懷疑,就裝作若無其事地走了進去。

那黑色的裏衣與她的繡花鞋勾纏,那米色的簾子隻蓋住了二人親密接觸的臉。

任誰見了,都能想到,簾子後麵是怎樣曖昧不清的一幕。

她嗚嗚地輕聲低吟,她整個身軀幾乎都依偎在那黑衣之上。

他不敢多看,仿佛再看一眼,便有可怕的東西要撕裂他的佛心,將他徹底地扯入黑暗。

他隻是像昨晚一樣,一遍又一遍地念著清心訣,直到大腦像池水一樣清涼透徹。

心卻越發堅定。

佛心不變,他將義無反顧。

“茗微,你不能一直這樣住在寺廟之中。這樣,三皇子的事既與你的簪子有些幹係,我便稟明父皇,讓你協助調查。你,回去吧。”允稷淡淡地說道。

如此,茗微被放到了明麵上,閣老府總不會想在這個時刻要了她的命。

宋茗微瞬間就喜笑顏開。

師父想的真周到,如此曾氏就算想要她的命,祖父祖母都不會答應,如若宋茗微出了事,其他人不都以為她畏罪自殺?

那三皇子的死才是真的與閣老府撇不清關係了。

宋茗微欣喜地跪在了允稷身邊,跟著他念起了佛經,心底是恬淡如水的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