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九天從冥想中蘇醒,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右胸口。
經過這段時間,那金色的東西又大了不少,隱隱看去似乎像是一顆心髒的模樣。
朱九天自然向羊大仙詢問過,可並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顯然羊大仙也是頭一次見到這樣的情況,借用了朱九天的視野細細觀察了一番的羊大仙,回到神識海中苦思了一陣,最後還是搖了搖頭,不過也向朱九天拍著胸脯保證這東西有益無害,讓朱九天莫要擔心。如果要說為什麼得到這樣的判斷,隻是因為羊大仙從那金色的東西內感受到一絲與朱九天本源力量相似的感覺。
顏羅衣走後,霧靄在王橫的率領下針對門內潛伏的妖修進行了一次突襲,結果如何朱九天無從知曉,但他明白若沒有馮元培收徒的事情,自己恐怕也會在這次行動之中遭殃。
看了看掉落在地上的書信,正是王橫給自己的恭賀信,名義上的恭賀罷了,其實內容是想與朱九天見上一麵。朱九天有些遲疑,自從那天單一直言知道自己是個妖修之後,朱九天已經不再信任王橫,隻是他不明白對方這樣做的緣由和意圖。
去與不去的選擇看似簡單,可朱九天卻思考了一天。最後好奇戰勝了恐懼,朱九天拿出藏在身上的符人,依照使用的方法傳信給王橫,依照邀約明日夜裏在泉亭“聽潮亭”相見。
看了看身邊的刻漏,是單一贈給自己的,說是之後不定就會要去參與到門中各種事物中去,身份不同所要表現出來的狀態也自然不同,顯然單一看來守時是個好習慣。
辰時過去一刻,差不多到了出發去師傅地方的時候。朱九天將代表瀚海樓的製服換上身,深藍色的衣袍,有金絲勾畫的浪花紋交織其上。如同杏林口的製服一般,在瀚海樓的製服左胸口上也繡著一隻異獸,是一頭長著六角的牛。
出門而去,引來周邊眾人的圍觀。也不可能不被圍觀,雖然已經正式成為了煙雨樓的弟子,但卻並沒有立刻安排朱九天到別處居住,因此朱九天依舊住在百草園中。
考核大招今日重啟,因此早起備考的考生眾多,見到那身別樣的製服不難猜出朱九天的身份,畢竟在煙雨樓突襲潛伏的妖修前朱九天被收入瀚海樓是考生間最大的新聞。在一片羨慕、嫉妒、怨恨甚至充滿敵意的目光下,朱九天自然不敢久留,腳下不禁快了兩步。
通過傳送台來到煙雨樓最北邊的葬龍崖旁,站在那萬葬深淵旁,探頭往下看了看望不到盡頭。想起單一傳話說在半腰的崖台上等自己,顯然這懸崖是非跳不可了。
緩緩吐出一口氣,朱九天不加猶豫縱身躍下,身體在空中自由落體飛速而下。從深淵之中不時有一股股強勁的氣流吹出,第一次接觸朱九天就見識到了這氣流的可怖,強勁的氣流直接吹得他淩空翻轉起來,別說控製身體,連方向都難以判斷。
心中暗道不妙,朱九天逐月步隨即踏出,如今已經顧不上方向,無論如何都要先穩住身形才行。可隨之朱九天身影剛現卻發現自己闖入了另一道氣流之中,這股氣流的力道比剛才還大,直接將朱九天卷了起來拋回到了懸崖之上。
朱九天躺臥在地上喘了喘氣,原本他覺得從這裏下去並不是一件很難的事情,誰料居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有了上次的經驗,朱九天沒有再盲目跳下,而是趴在崖壁上向下俯瞰,漸漸地他發現這些氣流並不是一直吹出。沒過兩刻的時間,這些氣流便會停止一盞茶的功夫。自己必須抓住這個機會來到崖台之上,否則一旦氣流吹起來,在空中遭受到如此強勁的幹擾幾乎沒辦法掌控自己的身體,隻能聽天由命,剛才能夠被吹回來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
待一輪氣流停止,朱九天抓住機會再次躍下山崖。雖然也可以貼壁而下但是這種方式無法與墜落的速度相比,朱九天需要在短時間內到達崖台,因此並沒有選擇這種方式。
不一會朱九天在空中墜落的速度已經達到了一個恐怖的速值,高速產生的風壓甚至讓朱九天的意識都有些模糊。
就這樣墜落了近一盞茶的功夫,依舊沒有看到那崖台的身影,朱九天心中著急,若是再這樣下去恐怕又要掉在這氣流之中。隻有放手一搏了依靠逐月步來增加下墜的距離,隻是這樣一來如果把控不好,很可能一頭撞在崖台上。
可現在的情況也容不得他多想,逐月步再空中連踩,終於在第五步的時候那崖台出現在了朱九天的眼中,但就在這時一股氣流幾乎是貼著朱九天呼嘯而過,朱九天心中一凜,自己如此告訴下墜居然還是沒能趕在空隙的這段時間內落在崖台上。
可要是現在被氣流吹走那可太得不償失了,抬眼估算了一眼自己與崖台的位置,一步逐月步應該可以直接跳落在崖台上。朱九天心中發狠,如今那還顧得上考慮如何緩解衝擊這樣的問題,逐月步一踏,身影在空中一個閃爍直接落在了崖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