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連插手指的空間都沒有了。
還是不願意認輸。
她倔強地利用著自己是他救命恩人的有利情況拉住他,一次又一次。想要將他完全霸占,至少,也要讓那個女人知難而退。
這一次,所有的人都不聽她的。
所有的事都朝著相反的方向邁進。
她放棄家庭得來的竟是一無所有?
維娜的肩膀抖了抖,最終沒有讓自己哭出來。她可以醉死,但絕對不能在情敵麵前流眼淚,不能讓她看笑話。
溫爾雅無奈地搖了搖頭,輕輕歎息。她邁開步子似乎離開了房間,門外,卻又傳來她的聲音:“這樣總是不吃飯哪行呀,急死人了。”
急死人了?
她為什麼要急?
不是她的孩子,不是她的朋友,甚至還是敵對的關係,她為什麼要急?
溫爾雅的臉再次出現,手裏多出了一碗清淡的小米粥。
捧到眼前,她怯生生地道:“維娜,你吃一點兒吧,就算你心裏難過也要吃東西呀。你要是不吃,我也會難過得要死的。”
這話好假!
維娜在心裏說著,鄙夷地將目光投在她臉上。
可那臉上,分明一臉焦慮,直達眼底,沒有半絲虛假。
如果此時還不能說明她的情感是真的,那麼,隻能說自己無心了。
或者,她是有著高超演技的兩麵人?
難而,北沉終究不是傻瓜,他不會愛一個表裏不一的女人。
一愛,就是數十年。
就算深愛,也會有三年之癢,七年之癢。
可他,什麼癢也沒有。
直接愛著她,堅定,無悔,甚至可以沒有女人的慰藉。
她輸了。
臉埋入掌中,她所有的偽裝在這一刻破裂,抖著肩膀盡情地哭泣,更多的眼淚從指縫間漏出,滑下手腕手肘
溫爾雅看到她倒臉就哭,反倒急了起來,忙把小米粥放在小桌上,過來就哄。
“好了,好了,不要哭了。”
“不要哭了好不好?乖,不哭了。”
“求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她不是個會勸人的人,維娜的這一哭已經弄得她手忙腳亂,心也跟著煩亂起來。
維娜還在哭,她為自己的失敗哭泣,哭得歇斯底裏,最後,也不管溫爾雅是否會笑話,竟唔唔哇哇地哭出聲來。
溫爾雅不敢再說什麼,見她朝自己撲過來,便將她摟在懷裏,輕輕地拍著肩背。
希望通過這種無言的安慰方式可以讓她感到輕鬆一點。
哭了半個鍾頭,哭聲漸漸小了,懷裏有了動靜,維娜探出頭來抽泣著擦臉上的淚水。
溫爾雅體貼地遞來更多的紙巾,她這才感到失態,歉意地道:“對不起,讓你見笑了。”
“哪裏會,看到你傷心我都快難過死了,維娜,你別再難過了,都是我錯了,對不起。”
維娜沒想到她會說這些話,原本冰冷的心暖了暖,絕望幹涸的心似乎一下子被溫暖填滿。
吸吸鼻子,她還是沒想清楚,這個明明恨自己恨得要死的女人為什麼要反過來幫自己,勸自己了?
溫爾雅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拉過眉角滑下的一絲發,道:“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你愛一個人沒有錯,我開始雖然有點恨你,可後來又佩服你。終究,你是因為愛人而做一切事情。”
她是為愛,溫爾雅何嚐不愛?
不過,她卻比自己大度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