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張成,出生在西北的一個小山村裏,小時候那裏迷信氣息濃厚,有許多廟宇,閑著無事,就去轉轉。

每次看到廟裏供奉的神像,都充滿了好奇,後來聽廟祝講,這是神仙,剛好那時候正上演著西遊記,電視裏的神仙一個個騰雲駕霧,飛天遁地,想去哪就去哪,好不逍遙快活,讓我非常羨慕。

從此,心中就有一個想要成仙的夢想,並為之而奮鬥了許多年。

每個人從小都有個夢想,我也不例外。

記得小時候老師同學們,“你們的夢想是什麼?”

有人說:“想當一名科學家”。

有人說:“想當一名醫生,救死扶傷。”

也有人說:“相當一名警察,專門抓壞人。”

還有人說:“要做一名教室,為祖國教書育人。”

而我,很自豪的站起來說到:“我要當神仙,從此飛天遁地,無所不能。”

頓時引來了全班同學的哄堂大笑,讓我窘迫的將頭埋進了桌子。

老師憋著笑意對我說:“你要現實點,再想一想,以後想要幹什麼?”

當時我已經被笑的腦袋僵硬,思維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

老師也許是看到了我的窘迫,也許是想將祖國的花朵引到正道上來,善意的引導著。

“你看別的同學,他們的選擇都是我們能見到的,醫生,科學家,老師,都能為國家做貢獻,你也可以向他們學習。”

我思索了半天,靈光一現,挺起腰板,大聲的說到:“我要當大俠,行俠仗義,除暴安良。”

全班為之一靜,靜的安靜的出奇,就連針落到地上都能聽得見。

老師也愣住了,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我,說到:“你還是當神仙吧。”

接著整個教室發出響徹雲霄的笑聲,震的窗外樹上麻雀都亂哄哄的飛走,唧唧喳喳的亂叫。

那時我感覺我好像被全世界都拋棄了,被排斥在外,顯得那麼無助,顯得那麼另類。

不然連窗外樹上的麻雀也不會罵著飛走,肯定是我說錯了,才會被嘲笑。

我清晰的記得老師的那個眼神,直到後來,我才明白,那叫憐憫。

之後,我被請了家長,我爸覺得麵子上下不來,當著全校師生的麵,一手提著我的胳膊,一手拿著一根竹皮板子,打的我在原地轉了十幾圈,我想跑,但被拽住胳膊,隻能圍著他轉圈,而他不解氣的一下一下的打在我屁股上,我嘶吼大哭著,但還是沒用,隻能期盼早點打完。

直到我的聲音逐漸沙啞,連哭的力氣都沒有,這才停下。

這還沒完,等我回去之後,學校的同學也放學回家了,那時候家家都有一兩個孩子,有的甚至三四個,學生們將我的事也告訴了他們的爸媽。

頓時整個莊子上的人都知道了,那個年代娛樂匱乏,也沒什麼娛樂項目。

從大娃娃到小娃娃,從老爺爺到小青年青,從老奶奶到大媽媽,從小媳婦到大姑娘,都沒什麼娛樂項目。

能玩的隻有跳房子,跳皮筋,玻璃球,鬥牛,有些男孩子索性就一人提上一根棒,成群結隊的去山裏當大俠。

然而因為我做神仙,當大俠的理想,讓整個村子的孩子們都絕了當大俠的夢,也從那開始就沒有孩子提著棒子在滿莊子晃蕩了,有我這個反麵教材,他們也不敢,被打成屁股開花可不是鬧著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