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一次警告(1 / 2)

塵埃落定,拉夫爾堡市區於天亮前全麵戒嚴,如同篩子淘汰城中技藝不精、運氣不佳的外來傭兵。蛇鱗組織一直以來都是冷血嗜殺的麵貌,讓他們克製如此久時間,釋放之後展露的殘忍麵著實讓個別不幸的外來傭兵驚愕。

但不會驚愕太久,能逃走的早已經逃走或者有其他途徑隱瞞自身行蹤。僅僅是官方層麵找回臉麵的清場行為。

市中心國際酒店16層03號套房,時間到達淩晨3時。

晚宴現場回到酒店,如烏鴉般的黎博利青年洛夫特就一直用鉛筆嚐試刻錄僅一瞬間暴露身影的刺客女孩。

反複嚐試至少20次,他終於有了新進展,停下手中浪費紙張和鉛筆的行為,將大致完整的鉛筆畫展示給身邊的人。

“首席,與我們所見不同,當時應該還存在一人,是那人給刺客最後出刀瞬間扣上刀鞘。”洛傑特最終勾畫出了塔露拉與一名未知的刺客女孩,鉛筆畫中兩者一前一後,後麵出刀的女孩離奇到拿帶著刀鞘的短刀發力。在推測存在第三人的位置,洛夫特打上了陰影代指。

“你靠肉眼捕捉畫麵,我靠故事與傳說記錄下經過。可惜塔露拉隻意識到了身後的人,她從未發現給她更換心髒的另一位刺客。”異域裝束的女性憑空出現,她自身仿佛來源於故事傳說,帶著深厚的年代感與滄桑,頭發同時混雜衰老的白色與年輕的黑色,發型則暴露了她遠遠落後於潮流時尚。

在她身上永遠伴隨著時代錯位的怪異感,洛夫特已經習慣了,隻要別當麵提年齡就很安全。

“所以,首席你也沒見到?”洛夫特再次閉眼嚐試勾畫,但他思索一番後,還是停止了無用功。他數小時前沒看到任何痕跡,沒有痕跡線索,他再怎麼動用自己的源石技藝都無濟於事。

“見到了蹤跡,但也不是完全見到。塔露拉的視角有限,片刻現身的小刺客視角我難以獲取,借助現場的微生物、細菌隻能推測當時存在額外的‘障礙物’。你是知道的,我的觀測方式也沒到無所不能的程度。”

這位身著異域服飾的聖潔女性雙手合十,做祈禱狀,默念著洛夫特聽不懂的古老詩讚。他人的休息消遣方式或許是靠著柔軟的酒店沙發,享受一杯冰鎮啤酒,而洛夫特身邊的首席通過信仰抵消使用源石技藝的消耗。

十分獨特,但也很合理,畢竟活了僅千年的老妖怪跟常人截然不同才正常,否者吃一樣的食物,呼吸一樣的空氣,早該變成一抔黃土葬於田地裏。

洛夫特了解首席的獨特能力,至少他以為自己了解身邊如聖人般的古老存在。既然首席都這樣說了,另一位隱身的刺客的確本領極高,且做到了近乎完美的隱身。

一個人兩隻眼睛,擴展到首席能“借用”他人視角都捕捉不到,那隻能證明對方來得神不知鬼不覺。

“這件事我們還管嗎?無需懷疑,幫助塔露拉避開背後一刀的刺客來自傳說中‘夜梟森林’,甚至不是一般級別。我估計不是這種級別刺客的對手。”誠如洛夫特評估,一個直到出手那一刻才暴露一點點蹤影的神秘人物,如何防範?

“所以我根本就沒打算阻止他人接近塔露拉。她能從擊碎心髒的危機下活過來,就代表當時有人要她活著。假如我的猜測沒錯,‘夜梟森林’兩個人都見到塔露拉,其中一人差點殺死這位潛逃的準公爵,而另一人救下了她。既然對方內部做出了決定,我們這邊根本不用介入。就像今天,出鞘的短刀離奇回鞘。”

“王冠”首席伊波婭時刻保持如觀眾般應對事件的態度,她置身之外,又關注著重要人物的孵化狀況。科西切公爵繼承的事件不需要她再集中注意力操心了,是時候到烏薩斯其他地區轉轉,把排在次要位置的事件順路處理掉一些。

她預感烏薩斯今年還會有很多轉變的契機,開年鬧出科西切公爵“病逝”好消息僅僅算是開胃湯。

“我們在拉夫爾堡呆到後天早上,而後出發前往下一座城市。”

“像塔露拉這樣懵懵懂懂的新公爵,真能坐好位置?”洛夫特按今晚塔露拉的表現,認為評分不及格。他看得出整個前段時間的布防和集中引爆事件的晚宴都不是出自塔露拉之手策劃,策劃人顯然是跟他碰頭接觸的蛇鱗組織總隊長艾森德。

一個保鏢頭子全權策劃關係到新公爵人身安全與政治影響的事件,實屬不合理,結果也如此,塔露拉的人身安全目標勉強算達成,但政治層麵完全沒顧及。晚宴現場隻死了幾名地位不高的商人和一名倒黴男爵,受傷的人能得到良好的醫治,但這種打臉程度的結果在政治層麵就是不合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