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 楔子(1 / 3)

天空中萬裏無雲,星星稀稀疏疏地點綴在天邊,一彎紅月映在空中,把天空和大海都染紅了。

這是一個平行世界。這個世界和讀者的世界非常相似,但也有很多不同。

比如說,這個世界有各種超自然的力量存在,以至於讓打算寫蒸汽朋克的作者都開始猶豫,不知道該把這個故事,放到玄幻還是科幻分類裏更加合適。

又比如說,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美洲大陸,偉大的哥倫布先生,很可能要渴死在大航海的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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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倫布站在船頭,看著無盡的大海。大副埃利斯急匆匆跑了過來,對哥倫布說:“船長,賓遜兄弟帶著他們的船員過來了。”

哥倫布回答:“知道了。”說著轉過身來,看到一群人氣勢洶洶地走了過來。

哥倫布的船隊一共三艘船,賓遜船長和小賓遜是兩兄弟,他們是另外兩艘船的船主。賓遜兄弟走在人群的最前麵,神情非常無奈,看起來不像是他們兩個帶人過來,倒像是他們被人帶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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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名性情暴躁的船員衝到了最前麵,他們衝著哥倫布七嘴八舌地質問:

“你說的陸地在哪裏?”

“把船長和大副都丟進海裏喂魚,我們要返航!”

“已經航行兩個多月了,還要航行多少天?”

……

哥倫布皺起眉頭,看著賓遜兄弟,問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你們的船上由船員說了算了?”

賓遜船長無奈地回答:“這些船員在我們手下很多年了,一直忠心耿耿。可是這次,我們已經出來兩個多月了,到現在連陸地的影子都沒有見到,水和糧食都快吃完了,今天還有一名船員得了壞血病,這樣下去,我們會死在路上的。”

哥倫布問:“我們的水和糧食,還能再供應七十天吧?”

賓遜船長回答:“是的。”

哥倫布歎了一口氣說:“那麼,我們再向西前進五天,五天內沒有找到印度,我們就返航。”

賓遜船長聽了一驚,完全沒有想到哥倫布會這麼回答。他反而猶豫了,說道:“可是……”

然而他的話被水手們打斷了,他們歡喜而又緊張地說:“哥倫布大人,您說話可要算數啊!”

哥倫布回答:“當然,要是五天後我不肯返航,你們可以把我丟進海裏去喂魚!”

水手們齊聲歡呼,一邊大聲議論著,一邊扭頭往回走。

天上的紅月像是翹起的嘴角,它在無情地嘲笑著大海,這些都是老資格的水手,無論之前經曆過多少次危險,他們都活到了現在。說不定,他們這次又能活下來了。

賓遜兄弟猶豫了一下,沒有跟隨這些水手一同回船。

水手們走了之後,他們向埃利斯看了一眼,埃利斯知趣地告退了。賓遜船長問哥倫布:“哥倫布先生,難道我們就要這樣放棄了麼?”

哥倫布歎息說:“地球是圓的我信,可地球是多大我們不知道。我們隻能盡可能裝滿水和食物,走得盡可能遠。說不定,現在到印度,還要兩個多月呢。”

“但是”,哥倫布話風一轉,“放棄?不,先生們,我們絕不放棄!”

賓遜船長疑惑地問:“那麼,五天後要是沒能找到陸地,我們該怎麼辦呢?”

哥倫布臉上露出神秘的微笑:“如果到時候沒有找到陸地,你們到我船長室來,我另有辦法。”

賓遜兄弟疑惑地點頭,然後告辭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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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倫布離開甲板,進了一個船艙。這個船艙裏住的是貝雷士神父,就是他幫助哥倫布獲得了西班牙的資助。

哥倫布收斂起笑容,問貝雷士神父:“神父,現在水和糧食隻夠返航吃的了,船員已經開始鬧事了,我們該怎麼辦?”

貝雷士神父問:“如果現在返航,你還可以組織第二次遠航麼?”

哥倫布回答:“不可能,我跑了大半個歐洲,在您的幫助下才獲得了西班牙的資助,如果就這樣回去,我們會成為全歐洲的笑話,不可能再得到資助了。”

貝雷士神父又問:“那麼,你願意放棄尋找新航線的理想麼?”

哥倫布回答:“如果航海成功,我將成為西班牙的海洋提督,成為所有我發現的海島和陸地的總督,還可以擁有這些土地總收入的1/10!我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放棄的!”

貝雷士神父問了第三個問題:“哪怕付出生命作為代價?”

哥倫布斬釘截鐵地回答:“與其死在床上,我寧願死在海上!”

貝雷士神父說:“這次遠航,如果真的能找到通往印度的新航線,這些船員,獲得的獎勵也足夠改變他們的人生。他們心中也有著迫切的願望,我能感受到。”

哥倫布說:“那是當然的,他們當中的很多人,甚至都不相信大地是圓的,可還是跟著我們出來了。”

“他們的願望,還不夠強烈。”貝雷士神父淡淡地說,“或許,我們需要再推他們一把。”

哥倫布猶豫了一下,回答:“我明白了,神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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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之後,夕陽西下,紅月漸漸浮出海麵,他們仍然連大陸的影子都看不到。

賓遜兄弟來到了哥倫布的船長室,三個人開始了秘密討論。

哥倫布問:“如果就這樣回去,你們真的甘心麼?”

賓遜兄弟一齊搖頭,賓遜船長說:“這次遠航,我們搭上了全部資金,如果這樣回去,我們就破產了!”

哥倫布又問:“就是說,寧願死在海上,也不願意回去麼?”

賓遜兄弟對視了一眼,緩緩點頭。

“那麼,”哥倫布取出兩把鐵鎬說,“你們回去之後,把水桶都鑿掉吧。”

小賓遜有點驚恐:“你瘋了!”

哥倫布說:“我這邊會留下三天的淡水,三天內找不到陸地,我們一起死!”

賓遜船長猶豫著問:“要不我們留一半吧?”

哥倫布搖頭:“不行,那樣的話,水手們就會認為,他們隻要殺掉一半的人,就可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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賓遜兄弟回船後宣布返航,船員們歡呼雷動,雖然沒了發現新航線的獎勵,但命總算保住了,薪水也並不會減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