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亦鈞努力平複表情和心情,他說:“我沒事,隻是皇兄,這個女人我可不可以要走?”
他之前還留著心眼,盯著那寫著顧白名字的牌子,仍然留在那托盤上。
未明的選秀是這樣的,每個秀女有一個寫著她們名字的牌子,若是皇帝中意那個秀女,便會將那秀女的牌子留下來,放在自己麵前的金絲楠木盒子裏,若是不中意,那秀女的牌子便會送出去,到時候留給王公貴族們來選。
本來,九亦鈞看著顧白的牌子還在托盤裏,正準備伸手去拿的時候,卻眼睜睜的看著九亦謙笑著,輕描淡寫的將寫著顧白名字的牌子拿起來,然後輕輕放入自己麵前的金絲楠木盒子裏,他說:“哎呀,真不好意思,這個秀女我已經選中了。”
這賴皮的迅雷不及掩耳之,連顧白徵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算是成為了九亦謙的妃子了。
九亦鈞想不到九亦謙會這樣,他咬咬牙,一時不知道如何應對。本身也是,他混混沌沌的過了那麼些年,為人處世完全沒有九亦謙那麼成熟老練。
九亦謙像是戲謔有帶些許玩味的說:“亦鈞對這個顧白似乎——有什麼隱情可以給皇兄說說嘛。”
九亦鈞剛咬張口,卻被身後的門客拉扯了一下衣服。九亦鈞於是閉口不提顧白,隻說:“就是看著略有幾分姿色罷了,合眼緣。”
九亦謙兩個手的手指交錯著,輕聲說:“哦。那這樣就不說什麼了,我看著她也合眼緣,我的妃子也選的差不多了,接下來的秀女,亦鈞要是有興趣的話,你先選吧。”
九亦鈞輕輕地搖搖頭,仿佛一切都沒有緩過來。兩兄弟後來又說了什麼,顧白徵已經聽不到了,因為接下來的事情已經和她沒有關係了,從她的牌子被收入九亦謙麵前的金絲楠木盒子裏的那一刻,她的使命就完成了。
太監看著情況不對,暗暗記住顧白這個名字,然後帶著顧白往另一邊的門走出去。
而太後,分外詫異的盯著這個叫做顧白的貌美女子,這麼一個毛毛糙糙的小丫頭,居然能成功的吸引她的兩個兒子的注意?
相對於皇家的母子三人,顧白徵的好奇卻沒有那麼多,畢竟她是猜出了九亦鈞認出自己來了,所以她慶幸九亦謙留下了自己,至於為什麼留下,她沒來得及深究,就被其他事情拉走了注意力。
所謂其他事情,不過是立在門外等著她的歐陽旋和禹致欣。
“顧姐姐結果怎麼樣?”歐陽旋本來在和禹致欣談話的,一看這顧白徵出來,連忙過來關心的問道。
禹致欣瞧著顧白徵的神色說:“看樣子是被留了牌子的。”
顧白徵看著二人說:“你們兩個也是留了牌子吧。”
歐陽旋說:“托姐姐的福。”
禹致欣卻拉著顧白徵走到一邊說:“現在待在這兒等著的都是留了牌子的,你瞧見沒有,曾友容和你一直叫著旋妹妹注意的阮懷都還在,還有不說曾友容的親近之人。”
顧白徵拍拍禹致欣的手說:“這沒什麼呀,曾友容能留下我們不都心裏有數麼?至於那些曾友容親近的人,若是值得曾友容親近,必然是有些本事的,你看,當初曾友容不是還拉攏我麼?”
禹致欣說:“話是這麼說,隻是怕你不好過。”
顧白徵說:“嗯?為什麼這麼說?”
禹致欣說:“剛才聽了長孫映寒的話了,好似明了說了要和你為敵。”
之前禹致欣一直說著曾友容,這一下轉到長孫映寒,顧白徵還不適應她說:“怎麼救突然說道長孫映寒了?”
禹致欣說:“你想啊,長孫映寒是多美沒腦子的人,想什麼就說什麼,但是這天子腳下,她就這麼說了,而且我看著其他人的反應,都沒有大的異樣,顯然是認同了,你說這事情——”
顧白徵說:“那就是曾友容授意了。長孫映寒直來直去的,沒什麼翻天的本事,頂多被人拿來當槍使,可是我到底和她什麼仇什麼怨?”
禹致欣聽了顧白徵的問話,握著顧白徵的手微微張開,一隻手指就悄悄地指了指曾友容的方向,曾友容身後不遠處站著阮懷,穿著一身青花白底的衣裳,烏黑的頭發,大黑眼珠子,似乎也瞧著這邊出神。仿佛悠遠的,和所有人的脫離開了的人。
顧白徵才想起來,自己是因為阮懷才和長孫映寒鬧翻的,一想到最後阮懷沒和自己走到一起,說起來仿佛救了個白眼狼,顧白徵就覺得有些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