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白徵打斷小春的話說:“可是我問心有愧呀。”
小春怎麼也不會想到顧白徵如此坦誠,於是她說:“問心有愧的話,當初何必要分開?”
顧白徵歎一口氣,將物件都交予小春,就自己上床睡覺去了。臨睡前她交代說:“千萬不要讓那個袁公子看出什麼端倪來,照著他的性格,保準得鬧事,不然如果他問起,你就說我不喜歡他了,從來不喜歡他。”
小春收好東西說:“小姐也不要想太多,說不定人家袁公子早就忘記你了呢?”
顧白徵“咕嚕”一下從床上坐起來說:“他若是這樣,我保準打死他!”
小春“噗嗤”一笑說:“小姐可真霸道,這既然當初分開了,這還要霸著人家算什麼事情?”
顧白徵被小春說得有點發愣,發現自己不是一個好姑娘,似乎有點水性楊花?
她喜歡的人不少,但是,但是這都是一樣的麼?
她深吸一口氣覺得害怕。閉上眼睛想要忘記這些,卻在腦海裏浮現一張張的臉,越來越清晰。
於是原本以為會晚睡晚起的顧白徵一夜不眠,早上聽到小春輕手輕腳出門的聲音,顧白徵隻得坐起來。
“必須找點事情做分散一下注意力才對。”顧白徵揉著自己的眉心自言自語的說道。這時候,她瞟到桌上那日被她拿來記名字,這會子一直放置著沒有收拾的紙張,於是拾起,看一眼,她又自言自語的說,“去看看那個禹致欣吧。”
腦子一想,顧白徵就立刻行動起來,把頭盔戴上,把鬥笠戴上,把麵紗罩上,就往禹致欣居住的南化堂走去了。
一路走,倒是看到有不少秀女走出來,對自己指指點點的,但是卻沒有太多訝異的表情,想來是昨夜裏自己過敏的消息已經傳到各個小姐耳朵裏的,幸災樂禍的居多,畢竟大家都知道,過敏經常起紅疙瘩,或許這顧白身上已經有了呢。
雖說過敏應該不會傳染,但是並沒有人靠近顧白徵。
顧白徵也不在意,一路走著,馬不停蹄的,她清楚自己時間不多,更何況也不知道這禹致欣會不會和自己一夥,如果被拒絕了,自己還得去找另一個人。
歐陽旋雖然這事情在顧白徵看來已經是穩妥了的,也就是說顧白徵已經認定了歐陽旋和自己是一夥了的,但是顧白徵還是想要再找一個人,一個性子穩妥的,家世穩妥,一切都穩妥的人來壓著。
畢竟歐陽旋就像是雙刃劍,並不能給顧白徵安全感。而顧白徵正要去找的禹致欣卻有給顧白徵安全感的各個條件。
對於禹致欣,顧白徵隻是從杭嬤嬤口中大概得知是個什麼樣的人,也大概得知她並沒有和別的什麼秀女走得近,也就是說是孤身一人罷了。
卻不知道人家是否願意結盟,甚至,顧白徵都摸不清到底怎麼樣才能說服禹致欣結盟。
走一步算一步,這是顧白徵的想法,總歸要試試,否則怎麼知道。
南化堂也就住了兩個秀女,一個是禹致欣還有一個在石灰毀容案中被毀了容顏然後遣退了。
顧白徵走入南化堂,四下望望發現靜悄悄的,似乎沒有人,她敲敲門,也沒有人回應。
於是走進了院子裏,院子裏主屋的門開著,似乎還焚著香,那香煙如流水一般從博山爐裏傾瀉出來,顧白徵看看,覺得或許裏麵是有人的,沒人怎麼會焚著香呢。
於是她朝著主屋走去。
一腳跨進主屋,主屋內的人和顧白徵都嚇了一大跳。
主屋內的人是被突然出現的顧白徵嚇到的,而顧白徵雖然覺著主屋內有人卻想不到有個男人。
顯然是個男人,身材高大,肩膀寬而舒展,背對著顧白徵,在應該是禹致欣的女子露出驚愕的表情後突然轉身。
顧白徵不由得叫出來:“馬天佑?你在這裏幹什麼?”
馬天佑把手指放在嘴前,做一個噤聲的手勢說:“小聲些,這裏好歹是仙澤園。你是?顧白?”顧白徵捂成這個樣子,若非聽聲音,馬天佑可認不出她。
顧白徵看看禹致欣又看看馬天佑,眯著眼似乎就看出了二人之間的感情。
她進來是,兩人麵對麵,看著似乎很親密。
這選秀吧,是一個很強製的活動,選秀期間,民間不許婚娶,但凡符合要求達到年齡的女子都必須參加選秀。那麼,被棒打鴛鴦也是常有的事情。
顧白徵做出一副了然的表情說:“哦”她和馬天佑也算是有點交情,自然是不會揭穿兩人之間的事情的,隻是,她摸摸下巴想了想,是不是可以趁機和禹致欣拉近一下更關係,或者用這個信息威脅一下禹致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