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心陽如暗處的一條翠青毒蛇,瘋狂屠殺比他弱上不知幾線的西荒青年人。
便是在這短短的一盞茶功夫,他伏殺的路徑上已經橫著十來具屍體,如入無人之境。此時整片戰場又能有多少西荒才俊?
若再給他一些時間,恐怕這場上的年輕人十不存一,到那時,剩下的也隻好任人宰割了,但王心陽還有這樣的良機嗎?
風雲呼嘯間,王心陽感受到身後那熾烈洶湧,灼盛到耀眼的力量正向他急攻而來!
這一刻王心陽顧不上其他,那力量來的實在迅猛,他隻得收回馬上要送出去的甲刃,勉強將身子轉過後雙臂交叉,那劈頭蓋臉而來的赤紅如烈陽的大華光,幾乎耀的他睜不開眼。
神光熠熠中,一隻閃著玄奧紋路的拳頭已直接轟向了王心陽!
一股陽剛熾烈,甚至帶著能湮滅一切的力量向王心陽席卷而來!
那無匹的氣機直接將那抹綠衫如離弦箭一般崩出,王心陽身形不受控製,隻得在這股剛猛力量中如擲沙石般,向後暴掠而出!
須臾間臂上的衣袖便盡數毀壞,露出皮膚後,那股熾烈的能消融一切的力量不熄,依舊瘋狂遞出,瞬間便讓他橫在胸前的手臂皮開肉綻。
王心陽三轉“無相霸甲刃”負載全身的甲刃在這樣消融一切的熾烈中,肉眼可見的寸寸崩碎!
一拳之力竟讓王心陽修習多年已入深境的武學直接破功!
倏得王心陽身形便已向後暴射出十丈之遠,在這股沛然的力道下,他根本難以自持,霎時間他隻覺痛徹心扉,尤其是能禦身護體的無相刃甲崩碎,這門武功算是徹底廢了,幾乎要暈死過去。
十丈之後這股力量耗盡,王心陽也幾乎支撐到了極限,在那樣霸道熾烈的力量裏,他簡直像是一葉扁舟,隻得隨波逐流,時刻有傾覆之危。
王心陽落地後,控製不住身形,踉踉蹌蹌又向後亂踏出數步,終究還是沒能穩住,一個平沙落雁式便後仰倒在了沙地之上,“呼啦”嘔出一大灘鮮紅的血液,臉色紅白相交難看之極。
而觀其身,華美的綠衣早已破爛不堪,身上不少地方皮開肉綻,布滿道道不忍直視的大小傷口,隨著他胸口劇烈起伏,不斷蠕動。
兩人十丈之間,有一道豎直被勁氣掠出的長道,觸目驚心。
被這股龐然大勢所驚的四下青年人於蘇曉寒“三陽玄脈”的強悍剛猛,異象展露大都從未見過,一個個看得心曠神怡,精神大振,均想道:
“這莫不是傳言中武人趨之若鶩的靈脈,這什麼脈象,竟如此霸道熾烈,我可從來沒見過,卻不知是什麼地步的靈脈?叫甚麼名字?”
那邊蘇曉寒一拳之下,占盡上風,實則以“三陽玄脈”強橫,以他當下功力,也隻得勉力摧動,甚至說是殺敵三千,自損八百的境地。
這種霸道的靈脈,外化殺敵,自然剛猛無匹,熾烈淩人,內化承載,自身何嚐不是承擔著龐然的能量,此刻蘇曉寒全身赤金光芒大盛,熱浪蕩漾四周,猶如煌煌大日在天邊大作。
他嘴巴微開,自口鼻間呼出的盡是帶著水霧的熱氣,他心中暗忖:“必須速戰速決!”
忽而,他十丈開外,那道狼狽不堪的身形,竟慢慢開始輕笑,而後越笑越大聲,越笑越瘋狂。
王心陽其時內傷深重,哈哈狂笑時不免夾雜著咳嗽聲,他撐著地,緩緩站起,身形微微晃動,臉上一半都染上了黑血,但眼神卻興奮偏執而又瘋狂。
“錯了,錯了,都看錯了,蠻子裏竟有你這樣的人物!”
此時兩人相距足有二三百米之遠,可王心陽的聲音卻不偏不倚的讓蘇曉寒聽的一清楚,“你居然身負靈脈!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種脈象已遠遠超過了元靈脈的界限,是能讓這整座天下都為之側目的玄靈脈!”
王心陽一瘸一拐向蘇曉寒步來,望著蘇曉寒驚人的風資,嘖嘖稱奇,感歎道:“真像一件瑰寶啊,漂亮的過分,這種煊赫的威能……你小子不但有實力,有手段,還有這令人忌恨的天資。”
王心陽頓了一頓,似乎冷冷哼笑一聲,續道:“不過依舊很可惜……”
“靈脈我也有!”
他嘴色帶著戲謔而殘酷的笑意,破爛的衣裳間,霎時間有盤根錯節的絲線布滿了整個身體,直接蔓延之上爬上了脖頸,隱隱間真像是一條毒蟲裂口長嘶!